和海豚说声“HELLO！” 科学家认为海豚具有语言能力一直尝试与海豚进行沟通

丹尼斯·赫尔津（右）戴上“水下翻译机”准备下水海豚的“创新”

首席训练师特里·特纳·博尔顿俯身看着两只年轻的成年雄性海豚——赫克托和汉，它们的嘴，或者说是吻伸出水面，正热切地等着命令。它们是罗阿坦海洋科学院的宽吻海豚，罗阿坦海洋科学院位于洪都拉斯一个旅游小岛上，岛上的度假村以前有海豚表演。这些海豚已经被训练得可以在空中旋转，用尾巴直立在水面上并向后滑行，甚至挥舞胸鳍向游船上的游客打招呼。

但科学家们更感兴趣的不是这些海豚能做什么，而是它们在想些什么。当训练师给出“创新”的手势后，赫克托和汉 就知道要钻到水面以下吹泡泡，或者拱出水面，又或者俯冲到海底，他们知道训练师要它们表演一些此前从未在游客面前展示过的动作。这是非常令人难以置信的，他们竟然能够记住自己表演过哪些动作，而每次都能“创新”。

博尔顿双手合十，置于头顶，那是“创新”的指令，然后她把拳头并在一起，那是“串联”的指令。凭借这两个手势，她命令海豚做出一连串她此前从未见过的动作。

赫克托和汉立即消失在水面以下，比较心理学家斯坦·库扎穿着潜水衣跟在它们后面，他随身带着水下摄像机和水中听音器。他录下了赫克托和汉互相发出的几声鸣叫，而相机则捕捉到它们慢慢地滚来滚去，并且几乎同时拍打了尾巴三下的画面。

博尔顿将拇指和中指并拢，告诉海豚保持这种合作式的创新，海豚照做了。我们看到重达400磅的海豚下沉，它们用更多的高亢口哨进行了交流，然后同时吹起了泡泡。接下来，它们开始同时旋转身体，再接下来，它们一起用尾巴走路，在做完了8个同步动作后，它们才停下来，结束任务。

海豚这种不可思议的行为有两种可能的解释。其中一种是海豚的模仿能力极强，一只海豚在做什么，另一只海豚能够迅速模仿，给人造成两只海豚同步做动作的错觉。但这种理由无法解释它们在做动作前吹口哨交流的事实，它们显然在讨论着接下来动作的计划。

海豚的“语言”

当黑猩猩凝视着一块水果或者银背大猩猩拍打胸口警告其他雄性切勿靠近时，我们会从那些行为中看到人类自己的影子。我们也很容易猜测那些动物在想什么，猩猩的智力和思维方式与人类很相似。但海豚是不一样的，它们可以利用声纳精准地判断距离，准确得知100英尺外的东西究竟是金属 、塑料还是木头制成的。

它们甚至可以偷听别的海豚发出的回声，并以此来判断它们在寻找什么。和灵长类动物不一样，海豚不会自动呼吸，所以它们睡觉的时候，也只有一半的大脑在休息，它们的两只眼睛似乎是各自独立运转的。它们就像一种掉落在地球上的外星智慧生物，也许它们和人们将来遇到的外星人最为接近。

海豚非常“饶舌”，它们不仅吹口哨发出咔嚓声，还会发出短脉冲声波教训幼儿 、驱赶鲨鱼。科学家早就想知道这些声音有什么含义，显而易见，像这样一种拥有较大脑容量和高度社会化的动物，不可能在茫茫大海上咿呀学语，它们发出的声音一定包含着某种意义。但是，研究了一个半世纪，也没有人能够弄清海豚的基本“语言单位”，以及它们是如何组合成有意义的声符的。

“如果我们能找到海豚发声的方式，将是巨大的成功。”64岁的库扎说。他发表的研究海豚的文章比任何人都多。

他相信自己在罗阿坦海洋科学院对于海豚同步行动的研究可以解开与海豚沟通的谜团。不过他也说：“海豚是十分复杂的，它们很有趣，但了解它们真的很难。”然而，几乎没有任何证据支持类似海豚语言的存在，一些科学家对于继续进行这种堂吉诃德式的搜索表示愤怒。

“目前也没有证据证明海豚不能时间旅行，不能用意念让汤匙弯曲，不能用鼻孔射出激光，难道我们要一一验证它们不能做这些事吗？”海豚真的聪明吗？——被神化的哺乳动物》一书作者贾斯汀·格雷格说。

但是，库扎等人坚持认为，大量环境证据让他们有理由相信，他们只是没有找到正确的工具和方式来解析“海豚语言”。过去10年间，库扎利用高频水下录音机捕捉到了大量海豚音，并且在最近几年采取新的数据挖掘算法对这些记录进行了有意义的分析。也许，海豚音研究究竟是一门拥有未解之谜的伟大科学还是一条研究道路上的死胡同，很快就会揭晓。

海豚的“社会关系”

在人类超过它们之前，海豚也许是这个星球上脑容量最大 、最聪明的生物。包括黑猩猩在内，那些和它们身形差不多大小的动物，大脑都没有它们大。人类和黑猩猩最后一个共同祖先大概生活于600万年前，相比之下，海豚从鲸类分裂出去大概在5500万年前，在9500万年的时间里，它们和灵长类没有共同祖先。

这意味着灵长类动物和鲸类已经在很长时间内不在同一个进化轨迹上，人和海豚应该是两个不同类型的生物，有着两种不同类型的大脑。举例来说，灵长类动物脑中有较大的额叶，这是负责行政决策和规划的部分，海豚的大脑则没有太多的额叶，但是它们仍然有很强的规划未来的能力，令人印象深刻。灵长类动物处理听觉信息和视觉信息的部位在大脑颞叶后部，而海豚处理视觉和听觉信息的大脑皮质有所不同，信息进入和离开大脑皮质的路径更与灵长类显著不同。海豚还有一个非常发达的边缘定义系统用于处理情绪。

有人猜想海豚就是利用这个系统在群体中形成亲密的社会关系和情感纽带。

“孤独的海豚不是一只真正的海豚，”生物心理学家洛瑞·马里诺说，“做一只海豚就意味着被放入一个复杂的社会网络，其社会网络的复杂程度甚至超过人类。”当海豚陷入困境时，它们会显示出其他动物群体罕见的凝聚力。如果一只海豚生病朝着浅水区游去，很可能整个群体的海豚都会跟着一起搁浅，这是因为其他海豚都会把目光聚焦到因病搁浅的那只海豚身上。马里诺说：“改变这种状况的唯一办法是强制性地拉走它们。”2013年在澳大利亚差点发生海豚集体搁浅事件，但是人类的干预避免了这一惨案的发生。人们捕获一只未成年海豚往深海区走，它发出的求救声吸引了所有海豚重回大海深处。

（下转3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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