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油诗的得名,源于唐朝落榜书生张打油的《咏雪》诗:“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此诗名为咏雪,而不见一个雪字,虽无平仄对仗韵律,却形象生动,俚俗易董,叫人捧腹。一般而言,凡把诗写成俚俗顺口溜的形式,诙谐幽默的语言,通俗调侃的内容,皆可称为“打油诗”。
好的打油诗并非胡扯瞎掰,而是屡见功底。历来不少文人,多有打油诗传世。
在《古今潭概》里,有首打油诗,读起来废话连篇,但它尖锐地讽刺了某些人:“秀才学伯是生员,好睡贪鼾只爱眠;浅陋荒疏无学术,龙钟衰朽驻高年。”此诗重复累赘,叫人哭笑不得,第一句的“秀才”“学伯”“生员”,皆是同词;其余三句,如出其例。真是懒婆娘的裹脚,又臭又啰嗦。
大文豪苏东坡写过一首打油诗:“无事只静坐,一日如二日;若活七十岁,犹如百二十。”此之幽默,在于语俗意深,创意独道,把无事延寿,巧用算术来计算,因而显其更加无聊。
宋朝有个寒士出身的宰相叫吕蒙正,小时家贫如洗,人家过年豪华热闹,大酒大肉,而他连个“二折一”的猪头也买不起,便咏打油诗一首:“人家有年我无年,手提猪头要现钱;几时才等时运转,朝朝夕夕都过年。”此诗既显现他眼前的贫困,又展示了内心的抱负,后来他果然成了宰相。
解缙是明朝的大学者,但看他写的拍马诗,却叫人不敢恭维:“数尺丝纶落水中,金钩抛去永无踪,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诗写朱元璋与内阁首辅一起钓鱼,首辅解缙数钓肥鱼,而皇上无一上钩,缙见皇上不悦,遂吟了这首贻笑大方的诗。后人都知解缙会拍马,皆因此诗之故。
郑板桥在山东任县令时,闻乡村两少年男女青梅竹马,私定终身,但女方父母贪财,许与老财主为妾,女儿不从,奔桃花庵削发为尼,男的亦愤而出家。第二年三月三日风筝节上,男女相见,便于月下幽会,结果被人抓住,告上公堂。郑县令动了恻隐之心,立下判词,保其还俗结婚,其判词乃一首高级打油诗:“一半葫芦一半瓢,合来一处成春桃;从此入定秀房乐,尔后敲门心不摇;鸟性悦时空即色,莲花落处静偏娇;是谁勾却风流案?记取当堂郑板桥。”
七品芝麻官徐九经曾写过一首自嘲诗:“头戴纱帽翘儿,当官不省劲儿;平事儿我不管,专管不平事儿。”他借诗表志,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曾有秀才、县令、财主三人,在一起饮酒赏雪,为显示其“高雅”,约定连句成诗。秀才起句:“大雪纷纷落地”,县令接吟:“都是皇家瑞气”,财主后接:“再下三年何妨”?三人稍停时,忽听窗外大声补吟:“放你娘的狗屁”!补诗者乃雪中一个冻得发抖的乞丐,它不但表示出补者的身份,更显示了社会贫富不公的矛盾。
明清时流行一首《破城诗》:“天兵十万下南阳,也无救兵也无粮,有朝一日城破了,哭爹的哭爹,哭娘的哭娘!”此诗语言诙谐,生动形象,活灵活现地刻画出一幅城破家亡的境象。
人民教育家陶行知,有首评价文章好否的打油诗,写得通俗、直白:“文章好不好,要问老妈子。老妈子看得懂,可以卖稿子;老妈子看不懂,那就是废纸。废纸哪个要?送给书呆子。”·吕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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