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童
虽然在公映前就一直宣传《白日焰火》是一部商业与艺术结合的金熊奖获奖影片,但看过此影片后,观众还是毁誉参半,评价两极。
《白日焰火》是一部讲述“为爱杀身、为爱藏身、为爱献身”的爱情刑侦故事,简单说是一个女人和几个男人的故事。“落魄警察”廖凡遭遇离婚、丧友、失业等种种不如意,而桂纶镁,则是一位冷艳“黑寡妇”,带着致命诱惑,接近她的男人都离奇失踪、死去,引发出连环凶案。说影片具备一定商业性,是因为它有爱情、犯罪、悬疑,有明星、枪战、激情戏。
有一部分观众在看完影片后,直呼看不懂,他们给《白日焰火》挑了一系列的问题:不明白影片结尾的时候,廖凡为什么要放焰火?为什么片名要叫《白日焰火》?居委会楼道里为什么会出现一匹马?面条汤里为什么会出现眼球?为什么洗衣店老板没有被干掉?有些观众纳闷,和《红高粱》、《一次别离》等这些曾经的金熊奖获奖片而言,《白日焰火》实在太一般,不明白评委为什么会选它?
其实就故事而言,影片完全可以做成一部悬念十足的商业影片,一步步揭秘碎尸案背后的真相。但影片只是将犯罪行为和侦破经历作为一种背景,以此表达一种社会整体的压抑感。《白日焰火》不煽情不刻意,用几乎乏味的镜头捕捉近乎真实的故事,它的基调异常冷峻,没有多余的戏剧性与夸张化,接近于纪录片的质感。
影片的重点篇幅都在描述廖凡与桂纶镁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既不是传统的情侣暧昧,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一厢情愿,而是一种彼此互相纠结在一起的依赖。廖凡之于桂纶镁,是一种被高估的安全感,一种虚设的信赖;桂纶镁之于廖凡,是破案的突破口,是情欲的对象。而王学兵饰演的所谓碎尸案的凶手,亦很难分辨其好坏,他对妻子的那种巨大的爱演化成一种隐忍,一种承担罪责的决心,一种成为隐形人的勇气。而影片亦将这种伟大的感情轻描淡写,将这最后的温暖抛弃,让这个故事绝望到底。女主角背叛了甘愿为她去杀人的丈夫,而男主角背叛了本想投靠他的女主角。
看这部电影也许是那些习惯看《小时代》、《来自星星的你》的观众所不适应的,影片中诗意和不切实际的人都死了,只有那些冷酷而自私的现实主义者活了下来,这也许是一种对真实生活实事求是的呈现。但一旦认识到这种真实,会让人不寒而栗。影片需要静下心来,捕捉细节,感受情绪氛围。
“白日焰火”是夜总会的名字,也是结尾处那四射的烟花。最后一场戏中,廖凡在楼顶上放焰火为桂纶镁送行,节制的情感顷刻爆发,那的确是全片最令人激动的时刻。这正如我们对烟花的描述:它之所以令人动容,就在于它积攒了一生的能量,只为那璀璨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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