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日,香港民众声援斯诺登(资料图片)
“这完全是无稽之谈”,针对美国不断有人声称斯诺登可能是“中国间谍”的说法,中国外交部17日断然予以否认。但在美国,给斯诺登扣上“中国间谍”帽子成为某些政客流行的“爱国”行为。最新加入“抹红”阵营的是美国保守派领军人物、前副总统切尼,他16日公开谴责斯诺登为“叛徒”,并呼吁美国向中国施压,要求其交出斯诺登。美国被斯诺登揭出监控黑幕搞得措手不及之后,开始转守为攻,在一些官员和媒体的描述下,斯诺登成为“自恋狂”、“一个高中辍学、入伍数月即做逃兵的人”,甚至他的女朋友都变成“钢管舞女友”。“这是对斯诺登的人格刺杀”,香港《东方日报》评论说,那些说斯诺登是中国间谍的人不是无知,就是撒谎。中国人民大学学者时殷弘17日对《环球时报》说,斯诺登事件令美国非常尴尬,一些美国人很容易按偏见和想象力看待事情,简单地寻求答案,但问题是连他们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
中国要美国做出解释
“中国外交部:斯诺登从未与中方合作”,美国《华尔街日报》17日用这样的标题总结当天中国外交部对斯诺登事件的回应。报道称,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对记者表示,有关斯诺登可能与中方有合作,是中国间谍的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但她没有详细说明。华春莹表示,美方应重视国际社会和各国民众对此问题的关切和要求,给国际社会一个必要的解释。
英国广播公司说,这是中国官方首次直接就斯诺登案发声。华春莹上周在首次被问到斯诺登案时,只是说“无可奉告”。13日,华春莹在记者会上表示“在网络安全问题上采取双重标准无益于问题的解决”。14日,华春莹再次表示,网络空间需要的不是战争和霸权,而是规则和合作。英国广播公司称,虽连续表态,但中国外交部并未直接就斯诺登案作具体点评,只是泛泛而谈中美网络安全问题。
有分析认为,中国官方做出更直接的回应,与美方一些人借斯诺登事件对中国的无端攻击有关。在刚过去的周末,美国不少政治人物登上电视台的评论节目,其中斯诺登事件是热点话题。据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报道,美国前副总统切尼16日在福克斯电视台对美国政府的情报监控进行辩解,还谴责斯诺登为“叛徒”,并怀疑斯诺登是中国间谍。切尼说:“斯诺登跑到中国去,这让我感到怀疑,中国通常不是喜欢自由的人会去的地方。这就提出了斯诺登是不是以前就跟中国有某种联系的疑问。”切尼称,斯诺登手上可能还有机密数据,中方可能愿意为他提供庇护以换取斯诺登知情或不知情的信息。
切尼的说法在世界各大媒体上广泛传播,但中国人民大学学者时殷弘说:“切尼的说法没有提出任何证据,哪怕是间接证据。作为小布什政府新保守派的领导人物之一,我们在伊拉克等问题上已经领教过切尼的想象力。他参与制造了阿富汗、伊拉克以及中东西亚一系列战争决定,让美国陷入灾难性的战略泥潭。”
在美国,与切尼持同样观点的人不少。据《华尔街日报》17日报道,美国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罗杰斯周日在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的“美国国情”节目中说:斯诺登逃到中国,泄露了有利于中国和美国其他对手的国家安全信息。罗杰斯还曾声称,如果证实斯诺登是被中方诱降,那么美国情报机关一定要就谁是内线查到底。
参议员查比利斯在全国广播公司的节目中说:“如果斯诺登不是一名卖国贼,那么他也相当接近于卖国贼了。把他弄回来后,他需要看着美国陪审团的眼睛,解释他为什么要把美国人置于危险当中。”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称,斯诺登事件愈发变得复杂而难以收场。最新爆料指控斯诺登并非像美国情报安全机构和涉案本人一开始试图澄清时所说,是一个安全机构外包公司简单的技术员,而有可能是双料间谍。美国情报机关决定调阅斯诺登的电话通联纪录、简讯、电邮与网络留言,调查他是否接触过中国及其他国家的情报员,或遭美女色诱。
美对斯诺登的“人格刺杀”
香港《东方日报》17日评论说,特工叛变,串通外敌,冷战年代时有所闻。然而,都是长期潜伏,密不透光,若非东窗事发,绝不让身份曝光。哪有人为了钱而甘愿背上叛国之名,终生过着逃亡生活?尤其东西文明暗战,从来只有人冒险从铁幕国家投奔自由土壤,盼望有一天能呼吸自由空气,哪有人掉转来由民主国家投奔“专权国度”?美方以斯诺登将资产转移中国、曾学中文这些似是而非的“证据”转移视线,难免令人笑话。再者,难得策反敌方特务,还能接触大量高度机密消息,收藏也来不及吧,怎会把这个棋子曝光?这在谍报界内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美政界祭出中国间谍阴谋论,是以此对斯诺登展开人格刺杀。
“美国正在进行反击,对斯诺登会毫不手软。”奥地利《新闻报》以“美国头号公敌”为题评论称,即使像切尼说的是中国间谍,斯诺登也是一个二流间谍,他向外界展示的是一个书呆子的刻板形象。
在美国有关斯诺登是英雄还是叛徒的争论中,官方对他的描述变得更加负面。据《星期日泰晤士报》报道,一些情报机构人士称斯诺登的网上留言显示他是个“自恋狂”。现任美国国家安全局局长亚历山大表示,他已经下令调查为什么斯诺登这个高中辍学、入伍数月即作逃兵的人得以进入该局工作。更有美国资深心理学家指出,斯诺登展示某种“内心失败感”,有这种心理情结的人有的选择酗酒、吸毒或自杀,也有的干脆投敌叛国。报道还称,斯诺登的“钢管舞女友”米尔斯据悉也已经离开夏威夷,目前在美国西海岸某地居住; 她最近在博客上留言称自己是“一叶迷航海上又没有罗盘的小舟”。
中国人民大学学者王义桅对《环球时报》说,切尼所属的右翼遵从新保守主义,持美国是自由灯塔等传统思维方式,强调美国不做老二。而中美新型大国关系正是要超越这种固有定位,重新确定双方身份。在这个过程中,中美都需要互相调试心态。这对将中国定位为战略竞争者的右派来说,很难做到。此前在与中国的竞争中,美国有经贸、人权、台湾、国际责任等一把牌,但现在这些牌都一个个在失效,到了几乎无牌可打的地步。好容易最近有个网络牌,可以大做文章,却因为斯诺登的爆料陷入极其尴尬的境地。美国的各种阴谋论是在极力掩饰这种脆弱。
由于斯诺登是“中国间谍”的指控过于捕风捉影,美国官方并未公开支持这种说法。白宫办公厅主任丹尼斯·麦当诺16日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面对国民”节目上表示,他无法对斯诺登是否早就与中国存在秘密联系的说法,以及斯诺登的个人行踪发表任何评论。丹尼斯还透露,总统奥巴马不认为最近被披露的安全局监控通话记录和互联网数据侵犯美国人隐私。奥巴马“欢迎公众对这个问题进行辩论,因为他曾表示,并且以后也会说,我们必须找到正确的平衡,我们不会永远把自己定位在备战状态。”
“抹红”未改变国际舆论
“包括前副总统切尼在内的美国国家安全机构代表跳出来将斯诺登斥为叛徒和中国间谍,这种举动看上去像是早安排好的。统治阶级就是靠一系列谎言来掩盖奥巴马政府情报监控历史真相的。”“世界社会主义者”网站评论文章17日对美国出现的这股风感到惊讶,因为在电视节目中,主持人甚至提出要对这个年轻揭秘者搞暗杀的话题。文章称:“很显然,这些电视节目主持人都在照着白宫和国家安全机构提供的备忘录说话,但这些主持人与上节目的嘉宾并不能改变针对斯诺登的国际舆论。”虽然媒体和政界铺天盖的谴责,但美国的调查显示,大多数美国人认为斯诺登揭秘是干了一件“好事”;英国的调查显示,他在英国人中的支持率更高,43%的英国人认为斯诺登“勇敢,应该倾听他的话,不应被起诉”。
与此同时,世界对美国的质疑继续增加。英国《卫报》在英国举行八国集团峰会之前几个小时爆料称,英国情报机构“政府通信总部”在英国召开国际会议时反复侵入外国外交官的电话和电子邮件,以在重大谈判中占据先机。《卫报》称,消息来源是斯诺登提供了6份政府内部文件,其中包括英方侵入南非外交部计算机网络和2009年G20峰会期间针对土耳其代表团搞间谍活动。这些文件显示,参与2009年4月在伦敦的G20峰会的各国代表,不但电话遭人窃听、计算机使用也被监控,有些代表甚至被骗去“政府通信总部”设立的假网吧上网,结果电子邮件全被英国掌控。
根据最新曝光的机密文件,俄罗斯前总统梅德韦杰夫于2009年4月1日抵达伦敦,美国国家安全局当天就对俄代表团的通信进行拦截。俄新社17日报道称,俄联邦安全局前局长科瓦廖夫表示,美国监听2009年G20峰会代表电话在当时的关系紧张情况下完全可能发生。在谈到这一丑闻继续的可能性时,他说:“我认为丑闻还将继续,我确信。”他强调,没有国家领导人的决定,监听是不可能的。
美国总统奥巴马定于18日至19日对德国进行他2008年上任以来的第三次访问。很多德国媒体认为,网络间谍将是德美会谈的重要话题。
17日,斯诺登在英国《卫报》网站在线回答了读者提出的问题,但有关他的行踪仍然是个谜。香港特区政府行政长官梁振英17日说,会根据有关的事实,以及严格按照香港的法律和程序处理斯诺登先生的事件。在被问到香港警方有没有尝试接触斯诺登时,梁振英表示,“有关行动方面的细节,我们不能够有任何披露。”他介绍说,特区政府与其他政府之间的任何接触或沟通,根据惯例是不能够单方面披露的。
据《环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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