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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薄被拯救“儿子”颓唐寒冬 一份关爱温暖“父亲”苍凉人生

来源:柳州晚报 2011-12-29 00:39   https://www.yybnet.net/

曹根新老人核心提示!2011年12月8日,对冯浩祥和他的“爹”曹根新来说,是个难忘的日子—— —刑满释放后丢了释放证明的曹根新终于重新有了户口。虽然这一等等了10年,但如果没有小冯的努力,或许还得继续等待下去……其实,这对父子并非“原配”,他们的相识源于5年前一个冬夜。当时,19岁的水电工冯浩祥夜半醉倒在马路上,流浪老汉曹根新将其救起,此后,他们便以父子相称。今年,小冯不幸患上胃癌,他想趁有生之年帮父亲找回身份。

寻找身份的路上,这对父子遇到了怎样的艰辛?

雪夜醉倒街头老人一条棉被救命

冯浩祥是浙江诸暨农村人,16岁到杭州做水电工。2011年5月,年仅24岁的冯浩祥被浙江大学第二附属医院检查出胃癌。

冯浩祥得知病情后,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让“老爸”知道。

他的老爸叫曹根新,是他5年前从街上捡回来的“爹”。

时间回到2006年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1月24日,距离除夕还有4天,在一家工厂做水电工的冯浩祥决定找老板讨要工钱。不料,工钱没有要到,还被老板灌了两斤半黄酒。出了酒店,冯浩祥一头栽在马路上。次日醒来,冯浩祥发现自己躺在清泰立交桥下,身上盖着棉被。

他急忙摸一下口袋,还好,手机还在。冯浩祥慌忙坐起身来,见一位蓬头垢面的老人守在他身边,冻得瑟瑟发抖。原来,正是这位老人把酒醉不醒的冯浩祥搬到立交桥下,把仅有的棉被给他盖上,小冯才没有冻成冰棍。

聊天中,老人告诉冯浩祥他叫曹根新,是宁波北仑人,64岁。1996年因为参与盗窃被判处5年有期徒刑,2001年刑满释放返乡途中,不慎丢失了释放证明和身份户籍证明等,上不了户口的他只好在外流浪,平日里靠捡饮料瓶为生。

他想找到“身份”让儿子安心成个家

为了感谢老人的救命之恩,冯浩祥决定把老曹带回家赡养。

冯浩祥租的出租屋极其简陋,仅有两张床和一张桌子。

几天后的除夕夜,屋外鞭炮声不断,冯浩祥拎回几瓶啤酒,爷俩对酌起来。几杯酒下肚,冯浩祥说:“我以后就叫你老爸好了。”老曹愣了,随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泪水顺脸颊流了下来,多少年来,他做梦都想有个儿子。

父子俩开始了相依为命的日子。平日,冯浩祥外出打工,曹根新依旧上街捡饮料瓶。尽管日子过得清苦,但彼此都有了家的感觉。

这样平淡的生活一晃过去了5年。

一直以来,“身份”都是老曹的“心头大患”,自刑满释放丢了释放证明后,没有身份证的老曹经常遭到房东的驱赶,冯浩祥不得不隔三差五地带着老曹搬家。

“别急,身份应该能找回来!”虽然小冯这样安慰老曹,但对于文化程度不高的冯浩祥来说,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为老曹找回身份。

老曹也在想,自己要是有了“身份”就可以回老家了,他不想再拖累小冯。小冯也已经24岁,到了谈恋爱结婚的年龄,领着自己这么一个没有“身份”的“爹”东躲西藏,哪个姑娘肯嫁 给他?前不久,小冯跟一个女孩恋爱了,当小冯对女孩讲述老曹的事以后,女孩却悄悄地离开了。失恋的冯浩祥让老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觉得他应该离开儿子了,否则会耽误了他的婚姻大事。

身份没有着落儿子却被查出胃癌

就在父子俩还在为身份纠结的时候,2011年5月,冯浩祥却被查出了胃癌。

不急着治病,小冯真正担心的,是“老爸”的将来。算算手上有7万元积蓄,包工头还欠他4.万元工钱,如果顺利,这笔钱应该能够将老爸送进敬老院了。

第二天,冯浩祥揣着诊断书就去找包工头。老板苦着脸说:“小冯,不是我有钱不给你,你看看今年房地产这么不景气,工程款结不回来,我手头也没钱,拿什么给你?要不这样吧,我先给你打张欠条。”冯浩祥只好揣着一张欠条,耷拉着脑袋回了家,他一口气灌了几两白酒。

“别着急,有账不怕算。别喝了,你的胃本来就不好,身体要紧哪!”老曹劝说道。

其实,冯浩祥这两天的一举一动都被老曹看在眼里,很快,老曹套出了小冯的实话。“胃癌!”老曹惊呆了,他焦急地催促说:“有病抓紧治疗哩,我去医院伺候你!”但冯浩祥不答应:“我怕到头来人财两空。我还有一笔积蓄,想留给你养老……”老曹不禁泪流满面,他说:“儿子,钱没了还能再赚,你要是没了,我还有什么指望,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病花多少钱也得治!”第二天,他们退掉了出租屋,一起住进了医院。两天后,小冯被推进手术室,老曹坐立不安,不吃不喝地守在门外守候了几个小时。当护士将面色苍白的小冯从手术室推出来时,老曹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儿子那冰凉的 手,流着泪水说:“儿子,你会好的。我们爷俩还没过够,我们还要在一起过日子。”在老曹的精心照料下,冯浩祥渐渐康复了。10月中旬,冯浩祥出院了,7万元积蓄花光了,他们只好在近江村附近租间房子住了下来。

冯浩祥见老曹有空就跑出去捡饮料瓶卖钱,说:“老爸,你就别再去捡饮料瓶了,劳累一辈子,就在家里歇歇吧!”“我捡点儿是点儿,哪怕卖的钱能给你买杯牛奶也好。唉,我要是能找回‘身份\’就好了,去饭馆洗碗一天也能赚几十元钱,这样也能减轻你一点负担……”

病后背起行囊踏上为老爸找身份的路

冯浩祥意识到,如果老爸的身份问题没有解决,哪个敬老院肯收养一个“黑人”?到时候,老爸租不了房子,最后还是只能流落街头,风餐露宿。另外,老爸没有“身份”,百年之后,连死亡证明都开不出来。看来,自己的当务之急不是讨薪,而是给老爸找“身份”!老爸要是有了“身份”,可以申请低保,最起码不至于流落街头。

2011年11月初,冯浩祥背着包,撑着虚弱的身体上路了。

他先去了宁波北仑柴桥镇老曹村—— —老曹的家乡,到柴桥镇派出所讲述了老爸的情况,得到的答复是:“对不起,曹根新的户口早就注销了。要重新落户,需要有释放证和户籍证明,否则我们没法办理。”冯浩祥又赶到十里丰监狱。

小冯向门口的看守民警说明了来意,但10年过去,知情人已经不在了,这手续如何补办得了?冯浩祥失望地踏上回杭州的列车。在出发之前,他还挺有信心地对老爸说,等你找回了“身份”,我讨回了工薪,我就领你去北京看天安门。这是老爸几十年的心愿,可现在只能空手而回。  自己人微言轻,不能给老爸找回“身份”,可不可以找媒体帮忙呢?冯浩祥又琢磨起来。

让父子俩雪上加霜的是,包工头拖欠的工钱一直要不回来,到2011年12月5日,冯浩祥口袋里的钱已不足100元了,他只好退掉了出租房,领着老爸流落街头。

这时,一 张废 报 纸上“12345市长热线”让冯浩祥眼前一亮,冯浩祥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跟接电话的人讲述了老曹丢失“身份”的过程,以及现实的尴尬与困境。当天傍晚5

时,《今日早报》的记者在杭州

火车站找到他们父子。

老爸有了身份讨薪之路还在继续

记者采访结束时,夜色已浓,千家万户的窗子倾泻着温馨的灯光,这对父子却还不知道去何处容身。最后,冯浩祥无奈地说:“老爸,我们还是找包工头去讨薪吧。”说完,他扶着老曹走了。

12月6日,《今日早报》的《5年相依为命的“父子”情

深》一文在杭城引起强烈反响,有人将报道发在新浪微博上,不到10小时即转发6580次,评论

达1316条之多。《士兵突击》

制片人张谦评论:“欲落泪的感动。”新东方创始人之一徐小平说:“这条微博,在今天这个寒冷的日子里温暖了我的心。”作家十年砍柴说:那些被欺凌和侮辱的底层民众,依然保持着良知和善良。”演员杨雪说:怎么才能帮他们一把?让人愿意伸出手的不仅是困难的处境,更多的是不忍心看着爱和善良走投无路。”有人想给他们父子以捐助,冯浩祥却婉言谢绝了,他说:“我不想接受别人资金上的帮助,我只想求助帮老爸找回户籍和身份。”!报道见报后,浙江省司法厅立即与监狱取得联系,调取了曹根新当年的档案,同时又找老曹曾经的户籍所在地查底子。宁波市北仑区司法局帮教安置科对此事进行协调,曹根新原本需要往返老家所在地宁波、监狱所在地衢州3次才能办好的手续,最终一站式搞定。12月7日,冯浩祥接到电话:曹根新可以直接去柴桥镇派出所落户了!2011年12月8日早晨,冯浩祥领着曹根新去了宁波。车票是记者帮忙买的,冯浩祥说,这算是借,等有了钱一定还给记者。

他们父子匆匆赶到宁波北仑的柴桥派出所,从户籍警手中接

过红色的《常住人口户口簿》,

曹根新不禁老泪横流:为这个“身份”,他忍受了多少屈辱的痛苦?转眼间,他又笑了,我老曹是有“身份”的人了,不必再东躲西藏,见不得人了,他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站在阳光下了。

下午,冯浩祥陪曹根新到柴桥镇岭下村去看望年逾8旬的姐姐。囊中羞涩的小冯见“姑姑”家境贫寒,还送给“姑姑”一个红包。第二天一早,他又跑到村里的菜场花200多元钱买回螃蟹、鱼、肉和蔬菜,亲自下厨烧了一道老爸最爱吃的红烧鱼。老曹攥着户口本乐呵呵地说,我现在有“身份”了,老姐姐也联系上了。我只剩一个心愿了,那就是浩祥2012年能结婚生子,让我早日抱上孙子。

从宁波回杭州后,冯浩祥又病倒了,再次住进浙江大学第二附属医院。

老爸的身份解决了,还有一个让冯浩祥放心不下的,就是被包工头拖欠的4.7万元钱。包工头原本承诺12月22日兑付,可至今仍无音讯。躺在病床上的小冯有些无奈,实在不行,只能通过法院来解决了!“老爸在老家没房子,还是继续跟着我生活靠谱,我既然有承诺,就会为他养老送终的。等我有了钱,我马上买机票,带老爸到北京去看他一直想看的天安门!”冯浩祥憧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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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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