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板打,板鼓响,闲言碎语咱少讲,今天不把旁的说,我把寸心表一表。列位请听…… 老何说起大鼓全神投入,就连他的老伴也听得入了迷。 老何带着徒弟行走在山间小道去游说。 身背“说书”的全部家当,寻找快乐的“说书”人生。 何永芳带着新收的爱说爱唱的徒弟石纯仁边说边教,传授技艺。 【核心提示】现年66岁的汤泉乡赵河村艺人何永芳,从1964年开始学会说书至今,游说千余场次;从说古书到说新书,时刻紧跟社会与时俱进的前行步伐,丰富了城乡群众的文化生活,奉献了可口可味的精神食粮,为繁荣我县优秀的传统民间文艺事业增添了时代的活力,为渐行渐远的古老民俗行当留下了宝贵的财富。同时,一张伶牙俐齿的快嘴,一个聪慧机敏的大脑,一双利落灵活的双手,一口抑扬顿挫的音腔,再加上一只皮鼓、一个鼓架、一副快板、一根鼓棰,构成了何永芳幸福快乐的“说书”人生。
本报记者刘辉文图
“花鼓一打咚咚响,我来说书我来唱,如今时代好光景,幸福生活万年长。”
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击鼓声,一串串叮当响堂的快板声,一段段悠长起伏的腔调声,还有那时起时落的鼓掌声和那酣畅淋漓的欢笑声,久久萦绕在大山深处的山乡小村,久久飘荡在花亭湖畔的湛蓝碧天。
这种几十年来难得一见的“说书”场景,在人们的好奇和渴望中悄悄出现在汤泉乡赵河村;这位几十年来酷爱一生的“说书”艺人,就是赫赫有名的赵河村年过六旬的何永芳。
仲冬时节,他竟然在村里召开两委会议的间隙,摆开架势,拉开场子,为全村的父老乡亲说起了一堂耳熟能详的“大鼓书”,乐得乡亲们合不拢嘴,笑弯了腰,既为乡亲们献上了一顿丰盛的精神大餐,也为自己演绎了精彩华丽的人生篇章!
12月10日,记者慕名采访了与赵河温泉相邻、依青山绿水而居的民间艺人何永芳。
出生家境贫寒的何永芳过着十分拮据的生活,一家六口人住在山头两间破旧的砖瓦房,缺吃少穿,非常清苦。无奈,小学五年级只读了半个学期,他就被迫辍学,帮助家里做些农活,维持日常生计。
1964年2月,县里开始修建山区交通要道太百公路。20岁的何永芳也跟随着修路大军在青河修路分队当会计。而当时与他相隔不远的牛镇修路分队有一位叫做汪崇德的人会”说书“,只要一有时间,晚上就在修路工地说上一场,为工友们和附近的乡亲们解解闷、逗逗乐。哪知就是这样的一个机缘,一下子打动了从小就喜爱说唱的何永芳的芳心,而且晚上也不辞辛劳,前往说书现场细心聆听,真正做个有心人。心想:“我十二岁就上舞台说唱,‘说书\’这个东西不是什么难事,我总能学得会。”
于是,他一边听着汪师傅声情并茂的说唱,一边就默默地认真揣摩,哪怕是晚上睡觉时都翻来覆去静静地想着。甚至在吃饭时,他左手拿着一只筷子有节奏地敲着饭桌,当鼓架,右手拿着一只筷子作快板,当“牙子”,一个劲地练习着一腔一调、一招一势、,摸索着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从中细细体会着人物的表情、音调,模仿着人物的语言、动作,乃至男女老少音腔,力求装什么、象什么。同时,他借来一些古典小说,日夜研读,熟记在心。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经过半个多月的刻苦练习后,趁着一个繁星皓月的夜晚,在修路工地说起了第一堂书《粉妆楼》,拉开了何永芳梦寐以求的”说书“生涯。那绘声绘色的言情深深地吸引着80多位工友和村民们围坐倾听,留连忘返;那铿锵有力的鼓声深深地震撼着寂静幽谷的山乡夜晚,余音绕梁。
首场“开门红”,不仅让何永芳信心倍增,高兴十足,而且令工友和乡亲们刮目相看,为之一振。自此,何永芳更有勇气专钻专攻“说书”这行。在道路施工期间,小说随身带,只要一有空,他就拿出来看。一到晚上,工友们就迫不及待地催他说,邻近村民也三五成群地自发赶来喝彩。日复一日,何永芳逐渐声名大振,群众纷纷称赞他说得比汪师傅还要好,听起来更有味、更能吸引人。甚至大半年过后,不仅有人主动约请何永芳上门说书,而且还要给“工钱”,一夜2块钱,算是说一堂书的报酬。为此,何永芳就觉得更有收获感和成就感了,说书的劲头就更足了,什么“薛岗反唐”、“杨家将”、“呼家将”、“孟丽君”、“龙凤再生缘”等大量古典小说全都囊括在胸,说起来头头是道,听起来津津有味。
不过,到了1965年11月,青河大队将何永芳从修路队中抽回来当起了文革主任,使得他不得不忍疼割爱暂停“说书”。1966年6月,他光荣地加入了党组织,担任大队副书记,直至1978年12月担任大队书记。随着“文革”大潮席卷大地,“反四旧”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无奈之中,何永芳在这十多年间,只得忍肉负重,适时转型,不能“说古书”,只能少量“说新书”,象“欧阳海之歌”、“烈火金刚”等有关讴歌革命英雄、反映抗日战争之类的“革命”题材小说。然而,相比爱听古书的百姓来讲,听说新书的听众却越来越少,这给何永芳带来了一定的障碍。1979年,他打打时间差,边做庄稼,边自学中医,有空就刚看看医药书,当起了一名赤脚医生,为本地青河、候六等村1800多名群众出诊看病,一年也能忙个千余元的收入。尽管如此,但缘于那时农村的文化活动也并不是很多,何永芳坚信自己说下去还是有听众的、有市场的。心想:“偶尔说一说,还是能够丰富群众业余生活的。”
于是,他立足“说新书”的宗旨,或是主动下村入户,或是有人约请上门,开始在周边一带进行游说,每晚3块钱。一年下来,他说书100多场次,能挣300多元。这对于当时家庭经济还很拮据的他来说,算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同时,由于他能说会道的一身好艺,在周边很出名。1979年,在牛镇区文化站站长查连成的非常器重下,区里毫不犹豫地选调何永芳参加了全县国庆30周年文艺调演。他所表演的大鼓书“孔老二娶女婿”一举荣获大奖,博得全场精彩,成为当时全县“说书”界的有名代表。然而,当年当他沉浸在喜悦之中时,有人并不服气他的快感,抓住当时尚未开禁说古书的把柄,暗地里向大队举报何永芳偷偷说“孟丽君”,这给何永芳当头泼了一瓢冷水,使他受到了一次沉重打击,遇到了一次较大挫折。腊月二十八,他被带到赵河公社参加“讲清楚学习班”,向公社领导澄清说书事实,写出书面检查。而他的老娘也不知自己的儿子犯了什么错误,在家里无奈地伤心落泪。幸好,两天以后,他被放了出来,腊月二十九回到了家,与家人共度新年。但事后一阵风,县黄梅戏剧团竟然也唱起了“孟丽君”,何永芳默默地忍气吞声,只好哑巴吃黄连,有口难开自认倒霉。
随着80年代改革开放的大潮涌进城乡大地,文艺事业大繁荣的时代悄悄到来,何永芳也在心旷神怡中迎来了“说书”的新一轮春天,推动了发展农村文艺活动的新一阵春风。
于是,他从说古书到说新书,从大赞爱国志士到歌颂改革开放,兼收并蓄,大展才华,为广大的乡村群众送上了可口的精神食粮,为自己的“说书”道路拓展了更为宽阔的舞台。
记得1983年,那是何永芳最为忙碌的一年,也是在群众中最为有影响力的一年。牛镇区政府专门为他一人颁发了“文艺演出证”。在乡亲们的热切期盼中,他“重新出山”,四处游说。从那年腊月到第二年正月,何永芳在赵河汤湾组一连整整说了48夜,几乎是每家每户都愿花上4块钱高兴地请他说一晚。每晚8点过后,整个屋场乃至附近的百余名乡亲们就匆忙聚到一起,喜笑颜开,听他娓娓道来。什么“粉妆楼、杨家将、水浒传、三国演义”等古典小说与大力宣传改革开放后农村致富出现的新变化、新面貌,无不深深地打动了每一位听众,场面十分壮观、热闹,甚至到了凌晨12点说书结束时,村民们还总是依依不舍不愿回家。
“从1982年———1995年,我每年在走村串户服务群众就诊的同时,抓住农闲之机,说书60-70场次。而且出门说书的路途也越来越远,逐步扩大到牛镇、黄镇、寺前等地,最远的地方要翻山越岭步干二三十里。有时,由于路远不便每天回家,就只好在那个地方住上十天半月的。白天陪人聊天,晚上开始说书,在当时没有电视机、收音机的条件下,成为当时久居深山老林中的百姓惟一的生活乐趣。”何永芳至今还津津乐道地对记者说。
“我每到一个地方,都能跟乡亲们贴在一起,白天没事的时候,听我讲故事,谈天说地,谈古论今。特别是到了晚上,听众几乎是场场爆满。有时,为了提起听众的兴趣、激起听众的热情,在正式说书之前,来段‘开台语\’,或者在夜深时分给听众提提神唱段小调、说些笑话。”
“花鼓牛皮檬,周围一圈钉,打起三下响,看我老爷座龙厅。列位请听《杨家将》……”
“大宋三百余年宋史,中间南北纵横,随将真宗细平人,忠义堪悲堪敬,忠义炎天霜露,奸邪是秋月痴蝇,忽荣忽耻都虚荣,怎耐横梁不醒……”
有时,来段《西江月》:“世间许多手艺,唯我说书难习。紧鼓慢板不容易,千言万语需牢记。一要声音响亮,二要站坐相宜,装文装武我自己,本是一场大戏。诸位请听……”,随后,他鼓棰一敲,快板一响,把自己和所有的听众都带入了书中的意境,博得全场一片掌声,哄堂大笑。
据何永芳说,当时最流行的笑话段子就是“手巾调”“十八摸”:“姐在房中绣手巾,外面来了姑娘们,要看奴手巾;端把椅子姑娘坐,到碗香茶捧手中,吃茶看手巾……”
有时,来段山歌暖暖场:“太阳下山满山黄,望见大姐收衣裳。双手搭在篙子上,边收衣裳边望郎……”
这些逗人的语言,说起来字正腔圆、抑扬起伏,听起来朗朗上口、耳熟能详,不仅增添了群众的生活乐趣,阐明了人生的理想抱负,而且在时刻陶冶着听众的思想情操、传承着民俗的文化精髓。
为顺应着与时俱进的时代发展,何永芳“说书”的思路也随之不断扩展和充实,不断发生新的变化,适应听众的需求。针对农村不同的喜事对象,就说不同的“喜书”。如华厦落成乔迁新居、娶媳嫁女、结婚生子、孩子升学、男儿当兵等之类的人生大喜,他就上门喜说“惊古奇观”、“刘兰普双生贵子”、“乔太守乱点鸳鸯谱”、“卖油郎独占花魁”、“讲新歌,重会珍珠衫”以及“杨家将”等群众喜闻乐见的故事,为百姓送上一个个吉祥的祝福,为村民敬上一声声亲切的问候,为社会奉上一篇篇动人的乐章!乃至他于1989年、1999年在参加全县国庆40、50周年文艺调演中均以大鼓书《追猪》和寺前文化站站长余传明创作编写的《助学深情洒山乡》荣获大奖,充分反映了改革开放后我县农村能人依靠养猪致富和上海大众汽车公司捐资新建候六希望小学的先进事迹。
如今,随着科学发展的前行步伐,随着群众生活质量的日益提升,随着国家惠农政策的深入民心,何永芳又紧跟着时代前进的铿锵韵律,一如既往地书写着“说书”的人间大爱,履行好一个“说书人”的应有职责。
“尽管一生住在环境优美的山乡,但时下国家的惠农政策一年胜似一年,村村通水泥路修到了家门口,老百姓种粮不交税,还能得实惠,哪个不高兴呢?我们只有时刻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响应国家的政策号召,才能不负党和政府的希望啊!”
为此,他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经常自编创作新的“说书段子”,广泛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为生活在新思潮的乡亲们留下难忘的时代烙印。
特别是在采访中,何永芳自创的“计划生育”段子真正做到了“三贴近”即贴近生活、贴近实际、贴近群众,真实客观,耐人寻味。
正月里来正月正,计划生育是大事情。人口如果不控制,将来真要人挤人。计划生育是国策,适合国情与民情,青年夫妇当遵守,千万千万莫超生。
二月里来百草生,劝劝我们青年人。生男育女都一样,重男轻女皆批评。哪个机关无女的,哪个厂矿无女人,你把女孩抚养好,将来同样乐天仁。
三月里来是清明,再劝我们老年人。儿媳如果不孝顺,千万千万莫图人。温言善语人爱听,冷言冷语伤人心。农村俗话说得好,家和才能万事兴。
四月里来夏日长,儿媳也要晓得想。公婆早忙晚也忙,到底为的哪一桩。归根结底为了你,言语有错要原谅,所有家财都归你,不带分文见阎王。
五月里来是端阳,苦口婆心劝姑娘。在家要听父母讲,出嫁从夫作主张。三从四德要知晓,三纲五常记心上,多学世上贤良女,切莫学那泼妇娘……
看着何永芳深情投入的专注,听着这些切合生活的话语,记者也为之感动。感动的是他一生“痴心不改”,深深地热爱着“说书”这个渐行渐远的古老行当;感动的是他尽管年过花甲却一生依然“芳心灿烂”,时刻紧跟社会前行的脚步,去其糟粕,吸取精华,自编自创了大量歌颂新生活新农村的新段子;感动的是他一生“内心快乐”,时刻引导着自己以一种积极乐观和精神饱满的态度对待生活。
也正如何永芳自己说得好:“看起来我给听众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我说书四十多年来1000多场次,都时刻是在用心教育人、引劝人积善行德、懂得感恩、爱国爱家、爱民亲民。同时,我也在不断净化自己的心灵,遇到烦恼、遇到矛盾时,能够自我安慰自己、开放自己,能够去闷解愁、消除积怨。现在,我老俩口在家十分和睦,经常说唱几段,让老伴也感到了家庭的温馨。”
就是这样,一张伶牙俐齿的快嘴,一个聪慧机敏的大脑,一双利落灵活的双手,一口抑扬顿挫的音腔,再加上一只皮鼓、一个鼓架、一副快板、一根鼓棰,构成了何永芳幸福快乐的“说书”人生。
当记者与乡村干部一行来到何永芳家时,个头不高的他和老伴张月銮即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笑脸相迎,抽烟沏茶。
在一轮冬日暖阳的映照下,大伙围坐在门前的晒场,面对面聆听着这位今年66岁的何老高兴地说起书来。
小时候,他是一位调皮好动、机灵活跃、喜欢唱歌的孩子,由于天生的个子矮小,在学校里就自然成了同学们欺负的对象。后来,老师们发现他不仅学习成绩好,而且嗓音也越来越好,能说会唱,头头是道,甚受老师最得宠。于是,老师就先后封他为少先队中队长、大队长。从此,就再也没有大个子同学竟敢欺负他了。反而,他依仗着“队长”的位子在同学之间逐步树立了权威,同学们只得另眼相看,还要乖乖听话。
记得9岁那年,他还在村里大田小学上三年级,平时喜爱说唱逗乐的他除了念书就是学着哼唱黄梅戏“打猪草”、“孟姜女”、“补背褡”的腔调,“咿吱呀嗬嘿……”
一次,本村一位在江苏连云港工作的老乡回家探亲时,教乡亲们传唱“人民公社好”,许多人纷纷跟着学唱也一时难以学会。可是,自有天赋聪明的何永芳边听边琢磨着一腔一调,一学就会,一唱就成,一鸣惊人。
“笑哈哈、哈哈笑,咱们大家来夸公社好,共产主义红旗举得高,嘿嘿、呀嗬嘿,人民公社真个就是好。”
直到今天,出生于1944年的何永芳还仍然十分骄傲地告诉记者,就是靠唱响这首曲子,在当地一炮走红,声名大震。也正是唱响了这首曲子,成为何永芳今后慢慢走上从“唱戏”到“说书”的一生从艺之路。
六、七十年代,农村的文艺活动比较丰富,群众参与文化的氛围也比较浓厚。当时,离何永芳家十里开外的黄岗管理区就有个名扬周边的黄岗业余剧团。当团长听说附近还有个天生会唱的小孩何永芳后,就主动与学校取得联系,并经过实地表演验考之后,团长当即答应他正式成为剧团一名“编外学生演员”。而且,在剧团20多名演员中,年仅12岁的他也是最小最矮的一位。从此,他白天学习,晚上演出。特别到了每年冬闲时节,剧团演出活动就更加频繁。他下午放学过后,就一人翻山越岭赶到剧团演出地点,融入那帮由当地一些喜好唱花腔、唱小调组合而成的农村业余唱戏队伍之中。
在大戏开演之前,团里一般首先安排矮小机灵的何永芳唱段黄梅小调,俗称“热身戏”、“开场戏”,暖暖场子,吸引观众,增加人气,营造氛围。比如,根据黄梅戏《天仙配》剧情“天姑下凡”、“路遇”的腔调改编而成的《人民公社》就很不错。
“59年是跃进年,人民那个干劲赛神仙,钢铁产量有增加,粮食也把一番天。今年春节真热闹,到处都在庆丰年,我正要进城去游玩,忽听得身后有人把我喊,哦,原来是仙姑二次下凡。”
“自从仙姑回天山,董永哭得动肝肠,多亏来了共产党,分了田地又分房。如今成立了人民公社,他在社里忙食堂,各项工作挺积极,光荣榜上把名扬。”
不仅如此,何永芳还有一个拿手好戏就是男扮女装,充当“反串角色”,加之“小人物”在大舞台上的一招一式,更是吸引了观众的眼球,打动了观众的心里。象演唱“闹花灯”、“打猪草”等农村百姓喜闻乐见的传统经典黄梅戏,他反串女的,演出效果形象逼真,声音动听。只要何永芳一上台,场下百余名观众就是雷鸣般的掌声不断,尖叫四起。
有时,每当大戏《天仙配》、《乌江渡》、《乌金记》等演出达到高潮或遇到戏中男女主人公落难而引起观众心灵共鸣之时,活泼可爱的何永芳就蹦出来“打彩”,端个盘子在场子四周向观众“讨戏钱”。那时,缘于生活条件所至,有人向盘中扔几分、几角,也就算是“捧场”了。一场戏下来,剧团一晚能有个十几块钱的收入,也就了不起。
有时,每当大戏唱了一段,需要给观众提提神、鼓鼓劲、调解气氛时,油嘴滑舌的何永芳又出场唱起了“时辰调”、类似“十八摸的”手巾调“、类似”孟姜女“的”四季调“等黄梅小调,引得在场观众捧腹大笑。
“申时陪姐座,伸手姐怀摸。
问声大姐意欲何,想我不想我。”“小妹笑嘻嘻,骂声要死的。
奴家想你在心里,哪能嘴上提。”“酉时座床厅,小妹你且听,
我扯六尺大红铃,相送我的人。”“小妹笑嘻嘻,骂声要死的,
露水夫妻爱情意,不是要东西。”“小姐一十八,搽粉又戴花,
手拿洋伞一尺八,两手甩莲花。”
就这样,何永芳作为剧团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在6年多的时间里,随着剧团在马龙、杨冲、龙湾、金钟、侯六、青河、青岗等周边巡回演出,逐渐成为方圆三十里一带的名人了。尤其是一个冬演下来,从冬月、腊月一直唱到来年正月元宵前后,至少要演出70多场。
“跟着剧团,不仅更加丰富了我的阅历,练就了唱戏的功底,而且还跟着剧团的前辈学说象‘三月天气好光景,庄前庄后色色新。桃红绿柳惹人爱,双双蝴蝶飞不停\’之类的‘评词\’,练习快板,仿学女旦花腔,为今后‘说书\’打下了很深的基础。”何永芳十分欣慰地对记者说。
1999年,老何参加全县国庆50周年文艺调演,大鼓书《助学深情洒山乡》获得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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