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是欣赏月光最好的季节。
春天的月光水气太重,多情但懵懂;夏天的月光有阳光遗留下来的炎热,让人心不能静;而冬天呢,几乎是看不到月的,更不要说月光了。一年四季中,秋天的月光当是最好,天空是纯静的,风是轻的,万物是历练过后的从容,淡淡的月光从天上倾泻而下,像一层白纱,又像稀释的牛奶,因这月光,世上的万物婆娑,显露出了温柔的一面。
秋天的月光,是白月光啊。
记得第一次听《白月光》这首歌,在秋天月光满地的夜,张信哲温暖又含着淡淡忧伤的歌声在夜色中回响“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听着听着,眼中的泪像渐涨的潮,潮起潮落。
白色的月光落在昔日的小山村。那时的月光多好啊,落在小小的院子里。母亲在月光下纳着鞋子。秋天来了,冬天也快到了,母亲要赶在寒冬到来之前,给孩子们穿上温暖的布鞋。我躺在旁边的席子看母亲的针线绕来绕去,耳旁是蟋蟀的的歌唱,微风送来快要成熟稻谷的清香。母亲在月光下教我唱童谣“月亮光光,装满筐筐,抬进屋去,全都漏光”。月光下的母亲,藏起了日晒雨淋的沧桑,周身淋浴在白色的月光里,显得那么安祥。那是一段怎样穷苦却又无比幸福的时光。
母亲津津乐道的是我的生日,她说,小妹,你出生时是中秋节,月亮好亮啊,八斤重的你,脸儿像极了月亮呢。是的,我的脸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像圆盘,每次看着镜子中我的脸,母亲的脸也在镜子中模糊。
我不悲伤。只是母亲病逝后的第四年,我考师范面试的时候,唱了那首《妈妈的吻》:“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过去的时光难忘怀难忘怀/妈妈曾给我多少吻多少吻……”我的心底,泛着忧伤的白月光。
多年前,青春逼人,和朋友坐在月光下。彼时,她失恋了,没日没夜地失眠。我们静静的不说话,我知道,所有安慰的话都是苍白的,只是在她泪流下来的时候搂紧了她的肩。她的肩抖得厉害。她爱得那么深那么深的那个人,怎么说散就散了呢?一转身,他的目光不再温柔;再回眸,他已不在原地。他在她心底成了白月光,无处不在却又抓不住。“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多年后,伤口终是结了疤,她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可爱的孩子,日子平淡也安宁,只是每当有月光铺撒的秋夜,她偶尔也会对着月光发呆。
想起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这个经历生活坎坷和磨难的流浪艺人,他跌宕起伏的人生,全在一根弦上,一弦一柱诉年华,一音一曲叹人生。曲子如泣如诉,哀伤凄凉,委婉缠绵,以至于后来日本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听着中央音乐学院民乐系17岁的小女孩姜建华独奏,情不自禁地掩面而泣,从坐椅上顺势跪了下来。在众人的惊讶中,他说了这样一句话“这种音乐应当跪下去听。坐着或站着听,都是极不恭敬的”,以此来表达心中的敬意。我想,阿炳弦下的月,也应当是秋天的月,也有着白月光吧。因为唯在秋天的月,唯有秋天的白月光,才能配得上他的心底的伤。
白月光,亮堂堂。或许世上的许多人,心底都有那一片白月光,那么亮却那么冰凉。好在,时光推着我们一直向前走,走着走着,白月光就成了生命中的过往。
秋天的白月光。生命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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