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女儿摄像

·张宏艺·

女儿开学初报了兴趣班学古筝，如今也到了期末检测的时候。上午冒雨带她去排练，获悉晚六时要在琴行门口举办“古筝演奏会”，女儿演奏的曲目是《泼水》。我并不怎么期待，小家伙倒是挺重视的，下午在家自觉地练了好多遍。

到了傍晚，天色晦暗，哗哗哗地下起暴雨，不免担心起稍后的演出来。发信息咨询，回答是“照常”。我三口两口扒拉好晚饭，再一次带上女儿冲进雨幕，来到徽韵琴行门口。老板、老板娘亲自搭台，其他人也在紧张地准备着，我帮教女儿学琴的胡老师提了几桶水，灌在大铁伞的底座箱内，不一会儿下面就挨挨挤挤站了许多，多为家长及好奇张望的路人。在大家的期盼下，晚会终于在女主持人的激情呐喊中拉开序幕。表演者就在门口不足一米的台阶上纵横恣肆，勾捻抹挑，有的柔情似水，有的铿锵有力，竟也展露出艺术小家的风范。每结束一曲，主持人都要用上一两句富有文采的话语总结一番。其中有一句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你可以一天整成一个范冰冰，但你不能一天读成一个林徽因。”细嚼颇觉在理。

随后轮到女儿登台表演，我冒雨蹲在下面为她拍照，并全程摄像，以同一个姿势坚持到最后，酸累是难免的。不想此举受到主持人的大加赞赏，被誉为“伟大的父亲”。想起在女儿成长过程中的种种亏欠，耳闻着身边阵阵溢美之辞，惭愧之情顿时涌上心头。或许在这一刻我是无可挑剔的，先前的失误也可以既往不咎，但在今后漫长的亲子路上，我要做的还有很多，要避免的更需慎之又慎。

雨时强时弱地滴着，一直没间断过，我耐着性子陪着女儿到曲终人散，将思绪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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