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昨天 □史蒂夫·特纳

一天早晨,保罗在温坡街亚瑟家顶楼的卧室里一觉醒来,《昨天》这首歌的旋律就在他的脑海中了。床边有架钢琴,他便直奔过去,开始弹奏起来。“整首歌就在那里。”他说,“完完整整。我简直无法相信。”

尽管当时这首歌只有曲,没有词,但保罗仍担心,虽然看似突然来了灵感,但是万一这只是脑海中突然涌现的听过的旋律,那么曲子本身可能都是无意中抄袭来的。“约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四处走访音乐界人士,打听是否有人听过这首曲子。”他说,“最后我都觉得自己像是去警察局上交什么似的。我想,要是再过几个星期还没人出来认领,那它就是我的了。”

随后,他给这首歌取了个暂定名,叫《炒鸡蛋》,并开始唱:“炒鸡蛋,噢!你的双腿如此美艳。”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押韵找找感觉。这种做法在歌词写作中很常见,有时候还会让作词者想到一些有趣的歌词,从而保留到最终版本里。

“我们在摄影棚拍《救命!》拍了大概有四周的时间。”迪克·莱斯特回忆说,“那段时间里,我们的一个舞台上有架钢琴,保罗就一直用它弹着这首《炒鸡蛋》。实在忍无可忍了,我对他说:‘你要是再弹这首破曲子,我就把钢琴从舞台上搬走。你要么赶紧写完,要么就别写了!’”

保罗应该在1965年初就开始酝酿这首曲子了,但直到六月份他去葡萄牙度短假,住在影子乐队的吉他手布鲁斯·威尔奇的别墅里时才完成歌词的写作。然后他又突然想到只用一个词语——“昨天”来给这首歌命名。

“我正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保罗过来问我有没有吉他。”威尔奇说,“显然,他在开车从里斯本机场去阿尔布费拉的途中就一直推敲着歌词。问我借了吉他后,他便开始弹这首如今我们都熟知的《昨天》。”

从葡萄牙回来两天后,保罗在艾比路录音室录制了这首歌,发行后,震惊了当时的流行乐迷们,因为歌曲使用弦乐四重奏的独特方式,仅由保罗一人演唱而成。在美国,这首歌作为单曲发行,并荣获音乐排行榜的第一名；而在英国,这首歌在乐队活动期间从未发行,更谈不上A面B面了。

《昨天》很快成为流行音乐的标准,从弗兰克·辛纳特拉到玛丽安娜·菲斯福尔,每一位歌手都翻唱过。如今,这首歌仍然是美国广播播放次数最多的歌曲之一。

尽管保罗声称他从未希望自己写过这首歌,但他也承认这首歌歌词“唯美”,是一首“美妙”的歌曲,只是歌词意义模糊、所指不明。然而,另外有些人则觉得这首歌好就好在歌词的模糊性。所有听这首歌的人需要知道的是,这首歌唱的是想要时光倒转,回到悲剧发生之前的心情。这可以套用在任何情境上。有人推测,对保罗而言,悲剧指的是他母亲的离世,悔恨则是因为当时的他竟无法表达自己的悲痛。

艾丽丝·考德威尔记得关于这首歌的一件有意思的事。1963年3月,她和保罗就为了她养的几只狗狗,大吵了一架,分手了。后来保罗给艾丽丝打电话,是她母亲接的,她说她女儿觉得保罗没有感情,不想接他的电话。两年半后,也就是1965年,保罗将要在8月1日星期天的一档电视直播节目《布莱克浦夜生活》上演唱《昨天》这首歌。上节目前的那个礼拜,他给考德威尔夫人打了个电话:“还记得您说我没有感情吧?星期天看电视,然后再说我没有感情。”

《披头士:歌曲背后的故事1962～1970》

作者:(英)史蒂夫·特纳

译者:吴杨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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