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喜欢齐豫。上世纪70年代的人,听她的歌,就是在听自己成长的岁月。青春期的时候,听她唱:“春天的花如何得知秋天的果,今天的不堪如何原谅昨日的昏盲,飞鸟如何去爱,怎么会爱上水里的鱼……”真是唏嘘不已。你是一只可以四处栖息的鸟,我是一尾早已没了体温的鱼,蓝的天,蓝的海,难为了我和你,这是怎样的宿命啊!从开始就注定了爱而无望。但是情感这东西,从来覆水难收,无可奈何。齐豫的一曲《飞鸟和鱼》,见证了多少人青春无果的初恋。她的歌声里总是飘荡着忧郁,但是,忧而不伤,不绝望,亦不沉湎,这是齐豫留给我的极深印象。
是的,不沉湎,她的歌声里没有缠绵。嗓音逶逶迤迤,轻灵缥缈,仿佛在诉说世外的一切。即便是情与爱,也是轻轻地一声叹息,转过身去,依然是完整的自己。不被情伤,不为情苦,更不为情困。
这几年,她唱佛教歌曲较多,我也很喜欢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梵音大悲咒》,清越、纯净、透明,那歌声仿佛来自红尘之外。听着,听着,仿佛一炉檀香在心里燃起,袅袅的,简直想就此放下,放下一切,到一个可以看得见蓝天和星光的深山,找一个古刹,从此落脚,不分寒暑,默默跟日月同修。
很久未见齐豫出现在舞台了,似乎淡出了歌坛。一个周末,央视《梦想星搭档》里,很惊喜地,又见齐豫。50多岁了,添了沧桑,更见淡定。衣着依然不变,拖拖挂挂的,一看就是从自然随意中来的。她唱的是《女人花》,细细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越空灵。等她唱到“花开花谢终是空”一句,我忽然就通了,有种难以言说的顿悟——甚至,有流泪的冲动。歌声里分明有一种劝谕,或者说安慰,然而如盐入水,不着痕迹。我被她独特的演绎深深感动——一个女人要到怎样的高度,才能把原本孤芳自赏的一首歌变成劝谕和安慰呢?
这歌一开始,我听的是梅艳芳版本,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怨尤、哀楚在里面。没想到多年以后,在这个舞台上,齐豫重新为这首歌注入了新的生命。女人如花花似梦,花开花谢终是空。世间繁华最终化为云烟,没有任何人可以青春不老。每个人都是赤裸裸地来,最终赤裸裸地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带走。
节目看完之后,我意犹未尽,又翻箱倒柜,寻出了她的歌碟,重温她的歌声,也重温渐远的青春。十几年之后,再次细听她的《菊叹》,再次被深深地震撼住了,我恍然觉得,那分明就是对爱、对生命、对世间所有美好事物的低吟浅唱:“所有的等待,只为金线菊,微笑着在寒夜里徐徐绽放……”
“寒冬过了就是春天,我用一生来等你的展颜。”
歌词好,唱得也好,那时,她的歌声多么年轻,歌声里有明亮的希望,她是以一颗活泼的心在歌唱。打动我的正是这希望。人生就活在希望之中,因为这希望,齐豫,穿过歌声请让我握住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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