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的旷世之音 ——读梁归智《周汝昌传》 □张国荣（右江区）

 

曹雪芹乃是清代中国文学的天才，其大著《红楼梦》亦是中国古代文学的经典。而给曹雪芹予以无比崇高地位的是当代著名红学家周汝昌先生。近日有幸拜读了梁归智先生的《周汝昌传》一书后，加深了我对周先生学识的无限欣敬。

《周汝昌传》的作者梁归智先生，是周汝昌先生的私熟弟子，因而在其笔下，周先生被描绘得活灵活现，从中我知道周先生之所以在《红楼梦》研究百年来走上了制高点，就是因为他让《红楼梦》研究多了一种主体精神（即文化哲学），亦道破了《红楼梦》四项伟大：“思想情感之伟大；学识广博之伟大；气味品格之伟大；才情诗境之伟大。”总括起来，此传在写作上有三大突破——

一是指出周先生乃是《红楼梦》研究的总集成者。过去，我们只知道周先生在《红楼梦》研究中，其考证功夫异常了得。周先生首先是以《红楼梦新证》而闻名的，然此部《新证》非同小可，这部巨著完全超越了它之前的任何考证成就，包括胡适、俞平伯。虽说只因胡、俞二人严密考证，我们才知道《红楼梦》的作者是曹雪芹，才知道《红楼梦》是一部文学化的“作者自述”，而贾宝玉是曹雪芹的人格化身。但此说法长期以来尚有人怀疑。在此语境下，周先生以惊人的毅力和实证本领，挖掘出曹家历史、抄本、文物和大量历史资料，再次证明曹家乃是小说《红楼梦》的生活原型，曹雪芹是小说主人翁贾宝玉的原型。且从《新证》开始，周先生又用数十年功夫深化研究，结果创造了“曹学”、“版本学”、“脂学”、“探佚学”互参的红学四维结构，把考证推向最高峰，可以说胡适是《红楼梦》考证的开创者，而周先生则是总集成者。

二是指出周先生是一位超越考证的红学高手。文章指出，周先生研究《红楼梦》是以考证入手，又以超越考证闻名天下。即是说，周先生对《红楼梦》研究的伟大价值就是其具有真知灼见的发现。他不像胡适那样，虽有考证功夫却无敏锐的艺术感觉，胡适竟然认为《红楼梦》比不上《儒林外史》，在文学技术上，《红楼梦》亦比不上《海是花列传》与《老残游记》。胡适这些话未免离真理太远。而周先生则一再论证，说《红楼梦》是“一部空前奇丽、石破天惊的伟著巨构。”这说明，周先生此种来自心灵深处的认知，其文学眼力远在胡适和当今不少红学家之上。

三是指出周先生所取得的研究成绩是其悟证的结果。周先生说过：“曹雪芹文化思想，在十八世纪初期，对中国文化是一种启蒙和革命的思想。其价值与意义和他的真正历史位置，至今还缺乏充分深入的探索和估量。”（见《东方赤子》·周汝昌卷），作者指出，周先生的《红楼梦》研究能抵达这一境界，完全是其悟证的结果。我认为这一结论是中肯的。正如作者在文中说的：“周汝昌研究《红楼梦》，只是凭着一颗天赋的诗才、哲思、史识的心灵，在聚集大量史料和小说文本之间游戈感受，与作者曹雪芹作心魂的交流，这样得来的所感所见，自然与那些在新旧教案笼罩下的研究者大为不同。”正因为周先生在研究中，既考证又悟证，方使他成为当代红学家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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