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满》,还了汪峰一个头条

本报记者倪自放

“好歌声”落下帷幕,没有多少人记得住冠亚军的名字,可很多人记住了汪峰的一首《满》,这首去年发行的歌曲,数月后,在“好歌声”舞台上唱红。这首歌让人依稀感觉丢失了许多年的愤怒摇滚,终于又回来了。

“城市的垃圾满了,天空的雾霾满了,医院床位也满了,股票的涨停满了……”歌中一个个“满”展示了快节奏快消费的当下,娱乐的狂欢瞬息万变、物质时代高速发达。“可其他地方都没满,该满的地方都没满,可现在到底怎么办,那么辽阔的空虚,怎么填满……”则发出犀利拷问,直指人们内心的“空”,被物质世界裹挟的现代人,对内心的“空”却无动于衷。汪峰曾说,“你至少需要一百万吨的信念”,忧虑与愤怒,与《满》的歌词不谋而合。

愤怒摇滚如《满》出现的背景,是华语乐坛多年来在艺术与精神上的双重沦陷。网络音乐的流行成了压倒唱片业的最后一根稻草。当今华语乐坛多年来难出佳作。作为乐坛内容生产力之一的摇滚,只能重复二十年前的经典或者熬制一碗碗廉价的心灵鸡汤。比如,校园民谣代表高晓松和摇滚代表人物许巍合作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一出来就被骂成“勾兑了添加剂的假鸡汤摇滚”。有人说,是营销大王高晓松绑架了摇滚唱将许巍。其实许巍被声讨也不冤,因为他早已不是1995年写出《执著》的许巍,他可以凭借演唱会的高收入拥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但他已没有了摇滚最重要的东西——愤怒。

“保持愤怒”是摇滚精神最重要的特质之一。有句话说得好,中国摇滚已非常不堪,摇不动了,只好滚了。但即便这样,却仍有少数摇滚中年人不这样想,中年大叔如汪峰者也可以追求梦想,仍然可以“展翅高飞,保持愤怒”。周星驰说过一句话,“一个人如果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这一类比也可以用在华语乐坛和中国摇滚上,“没有愤怒的摇滚,和勾兑的鸡汤有什么区别?”

在文艺营销的当下,当年愤怒的“鲍家街43号”主唱汪峰也不能免俗,而且是营销极好的一位,所以他能在评委席上赚得盆满钵满。但他在营销的舞台上还能唱出愤怒的《满》,给他点个赞。一首《满》不是中国摇滚的复苏,但起码有一点点光亮。在《满》的最后一段歌词里,有一句“娱乐的头条满了”,这几年为上头条被揶揄许久的汪峰,这一次值一个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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