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罗雯心 实习生 罗玉维
“山歌不唱漏的多,大路不铲草成窝。燕儿不配丑麻雀,一心要嫁种田哥……”近日,在郑启友新书《石城山民歌》的品鉴会上,52岁的郑启友拿着话筒,脸带微笑,一张口就深情地唱起家乡特有的民歌来。
郑启友那微微凸出的肚子里仿佛容纳的是无数首石城山民歌音符,一字一句,娓娓唱来。
他能说会唱,是石城山民歌的传唱者,更是石城山下的采歌人。
儿时情愫今成真
著书成典忆故人
郑启友的老家坐落于宜宾县石城山下的黄葛堡,大门一开就能望见石城山上的狮子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爱听石城山半山腰的打鼓声和山歌。遗憾的是,他的记忆中未曾亲眼见过村民们打鼓唱歌的场景。仅有的几个片段是:父亲坐在小板凳上拉着二胡唱几句“放牛娃山歌”,祖母高兴时模糊地哼两句薅秧歌。
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旋律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难以忘怀。
直到1987年,郑启友第一次接触到了民歌演唱者欧锡成老人,老人的歌声把郑启友记忆中那些被时间淹没的旋律又带回来了。当时他便萌生了一个念头:记录下这熟悉的旋律。
1989年,郑启友请欧锡成老人录山歌,这迈入了他采歌旅途的第一步。此后郑启友一发不可收拾,乐此不彼地辗转于石城山下各个村庄乡镇收集村民们口中的民歌。
在2013年,他出版了《横江古镇》一书,可是只有一章介绍石城山民歌,这让郑启友觉得民歌真正的价值还未被挖掘,于是从那年4月开始他便更加深地收集山歌。
石城山民歌的传唱人如今要么已过花甲古稀,要么已到耄耋之年。78岁的打鼓匠秦成富在录完歌的十几天后悄然离世;64岁的杀猪匠何金三在约定录歌之前便病故家中……郑启友认识到时光匆匆,只有更加努力,才能赶得上生命凋零的步伐。
攀岩上岭千百转
廿载采歌岂寻常
几年前,石城山上举办了一次庙会。闻讯后郑启友立马借了辆摩托车就奔回老家,可是在一陡坡上,郑启友与对面来的车发生交通事故,他的一只手臂在这次意外中摔断,经过几个月短暂的修养后,郑启友又马不停蹄地往山里跑。
郑启友的妻子白彩秋回忆道,有一次郑启友回到家时,泥土满身,左手提着石匠用的风枪,右手提着一面鼓,风尘仆仆,孩子们戏谑道:“这是哪儿来的森林怪人!”
徒步3公里、5公里、8公里……这么多年,郑启友从未统计过自己究竟走了多少路,他书中附录的采访笔记里只有这些零星的数据。
路途遥远,行程艰辛对于郑启友来说还不是最大的困难。“这些是可以克服的,而最困难的是要敲开乡亲们的心。”
原来,许多老人不愿意接受采访,在录音摄像面前他们表现得害羞,甚至有的子孙辈认为郑启友做的事毫无意义,强行把老人拉回家中。面对不理解、被拒绝,郑启友唯一能做的就是——感化。他常常自费买水果蔬菜送到一些生活拮据的老人家中,“拉家常”是他认为说动老人最好的方式。
通过一点一滴的努力,羞涩的老人们在郑启友面前变得畅所欲言,最终将自己知道的石城山民歌大胆唱出来。
“下里巴人”接地气
民俗文化永相传
石城山民歌是川南民俗文化中的一块瑰宝。在郑启友看来,自己家乡的民歌是朴质无华的草根文化,没有“阳春白雪”的高雅,却有“下里巴人”的朴实纯真。
正因如此,郑启友在《石城山民歌》一书中并没有给民歌塑造典雅清高的形象,而是最大限度地还原粗朴的民歌,让其酣畅淋漓地抒发家乡劳动人民的喜怒哀乐。
在这一点上,郑启友可谓是个“犟人”。为了完整地记录下民歌歌词,郑启友要来回听录音几十次;有时为了弄清一个字词又赶往被采访老人家中。翻看郑启友的《石城山民歌》一书,我们可以看见许多“特殊”的字词,比如:“淘神”、“赶场”、“泥古潲呆”等,郑启友坚持用家乡语言来呈现歌词,即使在著书中给他带来了许多麻烦,但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原汁原味道出家乡民歌的韵味。
农民的耕种、渔者的劳瘁、祭祀时的虔诚、求偶时的忘情、痛苦时的呐喊、幸福时的高歌……在郑启友笔下,石城山民歌不仅传神,也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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