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汤红艳
我还记得学校的那棵玉兰树,怒放在蓝天下的花朵;我还记得洋槐花的阵阵幽香,银杏树下的梦想;我还记得演讲台上的激昂……我都还记得啊,怎么我的老师,就已经白发如霜!
午休前,习惯性拿起手机。看到同学群里,徐同烈今天写的一段话,眼泪忍不住唰地流了下来。郭光尧老师,当年我在宜宾县一中读书时的教导主任,当年那么帅、那么精神的老师啊,老年痴呆了,他什么都记不得了,却还记得教书,记得要多教几个好学生!
思绪翻飞,睡意全无。我想起了我的那些老师,回首往事,几十年过去了,老师们的音容笑貌全在眼前。何其有幸,10多年的求学生涯,我遇见了那么多那么好的老师。
我还记得,1980年,我从白花转学到观音,上小学五年级。有一天,我去我的班主任邓志祥老师家,邓老师是我的语文老师,邓老师的先生姓李,那时候他是宜宾县一中的教导主任,后来当了多年县一中的校长。当年的李老师笑着问:这是谁啊?邓老师说:你不认识吗,这是我的得意门生啊!我还记得李老师温暖的笑,还记得邓老师开心的笑,还记得那温暖的阳光,还有鸟儿在歌唱。
我还记得,小学五年级的数学老师罗自光。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农村,妻子常年患病。为了省钱,老师自己在家为师母注射打针。老师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 抽的是叶子烟。每到星期天,上午罗老师和邓老师给我们补课,他们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下午罗老师又匆匆跑回去种责任田。就是这样经济拮据的罗老师,他看见我总是歪着头写字,用的是一只玉米形状的笔,很短,怕我的眼睛变坏了,就给我买了一只永生牌的铱金笔。
我还记得,那年的教师节,《宜宾日报 》的编辑向我约稿,我写了罗老师的叶子烟,写了老师给我买的钢笔,写了老师的粉笔和白发,写了我像爱父亲一样地爱他。我的70多岁的罗老师看见了报纸,高兴地给我打电话,老师很激动,电话中,他笑着,笑着,却哭出了声。
我还记得,高中时,我的物理学得很不好,很多题都不会做,没有交物理作业时,我的黄玉鉴老师的声音:“你这个懒娃娃,又没有做作业吗?”黄老师教着我们几个班,一两百人,每天那么多作业要批改,他还记得我,记得我这个懒娃娃!我还记得,拿高考分数那一天,我的物理成绩很糟糕,黄老师狠狠骂了我,他恨铁不成钢,他恨不得打我几下!
我还记得,我工作好几年后,教我6年的英语老师、我高中时候的班主任陈开地,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又搭了摩托车到我工作的小镇看我。老师送给我一套第四套人民币,连水都没有喝一口,连摩托车都没有下,在我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就走远了。
我还记得,我初中时候的语文老师雷国权,那个最偏爱我的老师,每节作文课将我的作文当做范文、每节语文课必让我回答问题的老师啊,让我快乐,又给我带来些小小嫉妒和烦恼的老师啊!
我还记得我的化学老师、也是我们的校长郑明炯,退休后长期居住在成都,春节、端午,只要回到宜宾,他就给我们打电话,召集着几个学生聚会,一起喝会儿茶,一起吃个饭。那天,拥军看到我和老师的合影,他说:你和郑校长真像父女。像吗?老师,是不是,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
我还记得,我都记得,梦里还是那个学校,梦里还是那间教室,教室里是我的同学,我还有好多的英语作业、物理作业都没有做。梦里,我的老师们正当壮年,满头的黑发,精神抖擞。
我还记得学校的那棵玉兰树,怒放在蓝天下的花朵;我还记得5月,洋槐花的阵阵幽香。我还记得银杏树下的梦想,我还记得演讲台上的激昂。我都还记得啊,怎么我的老师,就已经白发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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