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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女传承人
过去,手艺人都有“传男不传女”这一讲究,家里的独门绝技,只能由儿孙学习传承,女儿想要学习就很困难,更不用说媳妇了。在黄祖全的家族中,从祖父至父辈,吹糖人的技艺也有“传男不传女”的规定。不过,后来有一个人打破了这个规定,她就是龙廷坤——黄祖全的妻子。
龙廷坤不仅从丈夫那里学到了“黄氏吹糖人”技艺的精髓,还把这一手艺发扬光大。她挑着行头到各处制作、贩卖,在城里经营了几十年的“吹糖人”生意。
“主要是公公比较欣赏我,我又肯学,才同意他(黄祖全)将这个手艺传授给我。”说到其中缘由时,龙廷坤露出了自豪的笑容。龙廷坤告诉笔者,她从20多岁嫁到黄家时就开始学习这一技艺,由于自己勤劳肯学,加上手艺精湛,她制作的糖人很受群众的喜爱。
做“吹糖人”这份工作是艰辛的。特别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吹糖人”的工作通常被视为“走资本主义道路”。她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有一天在旱桥附近卖了20块钱,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当时她可乐坏了。然而事情不如人愿,那次她被人“抓”住了,由于“文化大革命”的缘故,她这种行为被定义为“投机倒把”,行头全部被没收,但这并没有让她打消吹糖人的念头。
一想到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大,龙廷坤并不甘心,城里不让卖,她就挑到周边城市去,如宜宾、泸州、自贡等地,还有一些郊县。
“吹糖人”练的不仅是嘴上的功夫,也很考验脚下的功夫和胆量。龙廷坤说,由于自己没工作,主要以吹糖人为生计,她每天都要挑着全副装备一个场镇接一个场镇地走,脚迹遍布川南四市甚至更广的区域,走夜路也是寻常事。最远的一次走了50多里路,晚上回来还迷了路。当时她没有火把,前行只能靠微弱的月光,走到一处隐约看见四面都像是河水的地方,龙廷坤不敢向前迈出一步,心里直打鼓:“难道这就是老人们说的‘鬼打墙?\’” 隔了很久,有一个打着火把的人叫住了她,她才回过神来,路也逐渐清晰。每次说起这段经历,龙廷坤都记忆犹新。
在她的坚持下,终于等到了改革开放,经济开始多元化,于是她又重新开张,并申办了营业执照。每天,她行走在内江城里的大街小巷,最终在人民公园一带固定下来,丈夫有空也会过来帮忙。那时,到公园游玩的大人小孩,看见龙廷坤制作糖人,都会驻足欣赏一番,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吹糖人”的复兴
两个子女长大了,生活负担也小一点,龙廷坤和丈夫再也不用制作糖人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吹糖人”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对内江糖文化很有研究的张天津说,“吹糖人”是一份比较复杂的工作,而且又有季节性,收入普遍很低,这些因素造成“吹糖人”的手艺人不愿再从事这份工作。
一次,黄祖全到成都锦里游玩时,看到一位“吹糖人”正在吹制各种动物,生意十分火爆,而糖人的单价从30元到几百元不等。不久后,黄祖斌的一位朋友劝他不如把“吹糖人”拿到文管部门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以下简称“申遗”)。在这之前,两兄弟根本没想到“吹糖人”居然可以“申遗”。
两兄弟一商量,决定去试试“申遗”,这也得到了市中区文化馆的大力支持。但“申遗”工作繁琐,最重要的是,他们必须熟练地演示一遍制作糖人的过程,以便文管部门录制图像资料。
吹糖人的工具已经20多年没碰了,虽说黄家人的手艺基础还在,但多少有些“手生”。于是,黄祖全召集家人一起共同学习,互相帮助回忆并提高吹制水平。一个月后,他们就迅速找回了感觉,“申遗”进展顺利。
2013年3月,春光明媚,万物复苏,和大自然同样处于“复苏”状态的还有“吹糖人”这门绝技,“市中区黄氏吹糖人”正式成为内江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如今,黄祖全隔三岔五地到东兴区和平广场等地表演“吹糖人”绝技,许多人观赏表演的同时,也找到了一段尘封20多年的回忆。有时候,一些房地产商也会邀请他们去做“吹糖人”表演。
“‘市中区黄氏吹糖人\’作为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将受到进一步重视和保护。”市中区文化馆办公室主任周琼说,明年,他们还打算把“吹糖人”上报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让更多人了解这一独门手艺。
按照家规,吹糖这门绝技只限传家人,他们并没有在外面收徒弟。现在每逢节假日,孙子孙女回到内江时,黄祖全和妻子就教他们学习“吹糖人”的基本功。“他们喜欢就教,不喜欢就不去勉强,全凭他们的兴趣。”黄祖全说。令他欣慰的是,子孙两代人大部分都掌握了“吹糖人”的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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