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玉
秋天来了。
几场秋雨把酷暑的炎烈浇灭,天气即刻就凉爽下来,空气也变得清透。雨洗后的树叶褪去了躁动,知了已不知去向,日子显得安静了。
树在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妆容,不单树叶的浓密、颜色的变化,树所站立的姿容、叶脉间散发的气息,都会轻轻地告诉你季节的更迭。
打开家里后阳台的门,迎面就有这样的一棵树。一棵歪脖子香樟,它高大繁茂,浓荫密布,此时,它结出嫩籽,两种颜色深浅不一的树叶并生在树枝间,安静的气息让你突然意识到,秋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来临。
曾经有过十几棵之多的香樟树生长在住家的后院,与芙蓉树、桃树、橘树、榆树、柳树、法国梧桐和翠竹、芭蕉环绕着一个种满荷花的大池塘,一年四季鸟语花香,美不胜收。那个时候,树群中的它显得特别弱小,树干也扭曲着,虫子像是欺负弱者,在树上挂满虫丝。人们来了,只称赞这里有个漂亮的后花园,至于个中细节,是没有人注意到的。
在一切夷为平地之后,密集的高楼拔地而起,替代了先前那些树林、泥塘和耕地。蛙鸣蝉声皆成记忆,只有这株香樟侥幸逃脱了基建的利斧,在七歪八病中活到今天,茁壮到了六层楼高,让人叹为观止。十五的夜晚,我独自爬上晒楼,它的树梢便也像是伏在脚边的陪伴,叶影婆娑,风过沙沙作响。那夜转头东望,圆月皎洁,还有一棵光溜溜的杉树冒出楼顶,映衬着深蓝的夜空。
它现在是院子里惟一的香樟树了,树桩根部已被人们用青石块垒成的堡坎护卫着。楼下女画家隔窗指着它说,“要画树就要画这样的树,有特色。”没人知道它曾经弱小得令人担忧。
我常常在早起、午休和向晚的时段观望它,觉得自己虽和父母住在一起,倒也比新买了房子的同事来得幸运,窗前有一棵这样的浓荫绿树,借着它的掩映,不必像同事那样,为担心邻人不解自己发呆的样子,择那紧靠山壁的楼层而居。
居室可以挤窄,心地却得宽敞。四季有轮回,人生却没有,但每一个季节都有自己的歌,值得珍惜。
宜宾有座翠屏山,没有查过得名的由来。想是满山香樟在春天的阳光下,亮闪翠绿、打动人心的结果吧?
隆昌新建的兴隆石桥,横跨成渝铁道,在其左右两侧,也是一大片成排的香樟树夹铁道而生,高及数丈,气势雄壮,像一排排哨兵挺立在蓝天下,守候着隆昌的东大门。我曾和友人在春天里散步至此,远远望见那高高枝头上闪烁的浓密的新绿,一阵惊叹!
秋天已至,我们的脚步转向附近的香樟茶园。三个身置浅秋的沉默女子,胸中装着过往的风雨,在阳光安详的周末下午,坐在一起静静地品茶,剥着石榴,听秋风低吟,看落叶飘零,想岁月静好,愿日子清平。
秋已来临,树在安静絮语,你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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