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县中学高级班吴菡程这是四川边缘的一个小镇小镇很小

高县中学高2013级14班吴菡程

这是四川边缘的一个小镇。小镇很小，也很老。

小镇有条南广河，小镇靠着这条河存在，也靠着这条河生生相息。河上有座桥，很旧很旧。自打我到了读书的年龄开始到现在，已经有10个年头了。这10年里，我每天要经过这里4次。这样算起来，有一万两千次我从桥的这头到桥的那头。

大人们说，我很小的时候，总喜欢去桥上看空中的大雁成队地盘旋，他们每天都得抱着我站在桥上待很久。桥上风总大。有一次，姑姑抱我去桥上，没给我披外套、戴头巾，那天的风刮得格外大，她觉得我回家后一定会感冒，又怕受责备，就对着还听不懂话的我祈祷，千万别感冒。结果回家后，我精神倍加，一点也不像受寒的样子。

长大一点，我喜欢跟着爷爷奶奶赶场。那时候，小镇每到赶场时就会特别热闹，小孩子都喜欢热闹。我觉得赶场的那条街好长、好窄，赶场的人摩肩接踵，一点一滴地蠕动。从街的这头到那头，各种叫卖声混乱地充斥着耳朵。像我这样小的孩子，大人们都会紧紧地拽住，生怕弄丢。

赶场的人在人群中脖子或左或右地扭动，向左看看地摊上的菜，向右闻闻刚卤好的肉。若有看中的东西想买，就停下来问问价格，再讨价还价，谈论好价格再挑选满意的。然后伸长脖子、偏着脑袋去看秤是否与摊主说的一致。若一致，便掏出钱袋付钱，若不一致，就要与摊主争论，直到付了正确的价钱，最后把东西放进背篼里，继续跟着人潮前行。

赶场的地方有条巷子，在我记忆里很清晰。巷子里有位老婆婆在卖稀饭，稀饭有花生稀饭和绿豆稀饭，凉菜、泡菜应有尽有，稀饭一元一碗，菜不算钱。那时候的碗是很大的暗白色粗碗，碗面上粗陋地印着几朵红花。我和爷爷奶奶常常赶了场就去那里吃稀饭。巷子很窄，方桌是靠墙摆放的，我们3人刚好围坐一张桌子。虽然很逼仄，但爷孙3人其乐融融。

巷子里有凉风，我很喜欢。每次一有风过，我就会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扬起嘴角，以此来表达我的舒适与惬意。睁眼后，看见的是爷爷奶奶的笑脸，他们总是笑着望着我。那些笑容留在了记忆里，会一直陪伴我长大。

那时候，喜欢牵着奶奶的手，跟着她走遍小镇的各个角落；喜欢和一群伙伴一起，在公园里的矮山上嬉戏玩闹；喜欢跪在板凳上，用麻将在桌上摆放拼凑成理想中那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经年不觉水长流，岁月无痕暗沉香。”那些岁月，在小镇里流淌，无痕，却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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