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题诗《金岭驿》

□王衍杰

戚继光,字元敬,号南塘,晚号孟诸,卒谥武毅。汉族,山东蓬莱人(一说祖籍安徽定远,生于山东济宁微山县鲁桥镇)。明朝抗倭名将,杰出的军事家、书法家、诗人、民族英雄。他在东南沿海抗击倭寇十余年,扫平了多年为虐沿海的倭患,确保了沿海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后又在北方抗击鞑靼十余年,保卫了北部疆域的安全,促进了蒙汉民族的和平发展。

戚继光不仅是一位抗倭名将,还是一位伟大的诗人,当时就享有“伟负文武才如公者一时鲜有其俪”的赞誉。他在戎马倥偬之际既写成了《纪效新书》《练兵实纪》之外,又有著有五卷诗文,《横槊稿》三卷、《愚愚稿》二卷合称《止止堂集》。《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称赞戚继光的诗“格律颇壮”“近燕赵之音”。王士祯(王渔洋)将其列为古今名将能诗的十一人之一。

1550年,鞑靼俺答部犯明,发生了历史上所谓“庚戌之变”,戚继光被派任总旗牌督防北京九门,其间上《御俺答策》,受到了朝廷重视。“南倭北虏”是长期困扰明朝廷、危及大明江山社稷的两大问题。明朝为加强北方防务,将长城沿线划分为九个防御区,分别驻有重兵,称之为“九边重镇”。每镇均设有总兵官管辖。蓟镇东起山海关,西至居庸关,拱卫京师,是九镇中最重要的镇,戚继光为蓟镇总兵官。据《戚继光年谱》记载,嘉靖三十年(1551年)戚继光复戍蓟门,经蓬莱、潍坊、青州益都来到时属青州府益都县的金岭镇,并下榻金岭驿站,写下了《金岭驿》一诗。

驿站,作为接待过路官员、更换赶路者车马、提供交通服务的官方机构,早在官道出现的周朝就已产生。金岭驿,唐代已有,日本圆仁和尚《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就有记载,840年农历四月初三,他晚宿金岭驿东一户姓王的人家“主人心性直好,见客殷勤”。据《益都志》记载:……地处金山、孟沂之前有集镇以地势取名曰“金岭镇”,《旧五代史》亦称“金岭驿”。

明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益都知县张鹏重修。规模较大,有车夫90名,中马4匹,下马9匹,驴10头,设有上铺4副,中铺8副,下铺20副。戚继光在金岭驿留下诗文如下:

楚雀声中感慨深,邮亭午梦苦相侵。院幽昼永无人到,啼罢槐阴过柳阴。

楚雀,也就是黄莺、黄鹂。在传统文化中,有寻找朋友、飞黄腾达等喻义。槐阴,似与矮槐树有关。金岭驿的前站是矮槐树邮亭(今临淄区辛店街道办矮槐树村),有宋太祖赵匡胤在此午睡,龙袍搭在槐树上,压弯槐树,使之变矮之传说。从诗中的“午梦”“苦相侵”“昼永”来看,戚继光表面上写自己午睡,梦被黄莺惊醒。醒后看到黄莺从槐阴飞到了柳阴。实际意思是抒写自己现在虽未受朝廷信任,孤苦无友,但仍保持乐观心态,相信自己会为国为民有所作为,表达了诗人忧国忧民的情怀。曾有人提出,《年谱》记载的作者是从正月出发的,与诗中描写的夏景不相符,但是,仔细推想,以当时的交通条件而言,这并不足为疑,更不会影响整首诗歌的文学艺术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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