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
年年高考,今又高考。弹指一挥间,恢复高考已走过了四十三个年头,其中,写满了多少难忘故事,改变了多少人生轨迹,留下了多少永恒记忆。
笔者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1973年才上学,由于上学比较晚,基本没有受到运动的影响,按部就班地上完了小学、初中,并顺利考上了高中。在我上初中期间,国家已恢复了高考,但录取率很低,由于人才奇缺,毕业后不是你去找工作而是好多单位来要你,所以,那些金榜题名的莘莘学子们自然成了我们学习的榜样和追赶的目标,无形中给了我极大的动力,增添了考上大学的信心和力量。
我有两个姐姐,二姐念到初中就下学了,大姐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生人,那时考高中比后来考大学都难,但她很用功,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考上了高中,但那时没有高考,流行推荐,作为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的孩子,自然轮不到她的名下,这给大姐的一生留下了深深的遗憾。我作为家里的老小,父母对我又根本没有什么指望和期盼,在我上高中期间,他们省吃俭用,咬着牙给我在村里盖了新房子。父亲心里盘算着,我高中毕业后就可以接过种地的班,他就可以轻快轻快了。可能是命运的眷顾,我没有实现父亲的愿望,在这个过程中,二姐夫成了我人生中一个关键加油站,他没有给我讲什么大道理,而是使出了激将法。他当过兵,战友托人给他捎了块上海双日历手表,别小看这块表,在那个年代值一百二十多元。他对我说,你考上大学就给你这块手表,考不上就给你买一双解放鞋,在农村干农活。他的这一激将法还真见了实效,他也很爽快地兑现了这一诺言。
我们那时在正式高考一个多月之前要进行一次预选,也就是比较正式的淘汰考试,预选上了才有资格参加高考。记得我班约有三分之一的同学没有选上,他们只能与高考失之交臂了。高考按贯例在7月的7日、8日、9日进行,全县考生集中在县城一中,每天两科,上午一科,下午一科。整体上很顺利,但关键时刻也掉个后来看来无关大局的小链子,但当时确实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在所有学科中,数学应该是最好的,平时的模拟考试常常满分,高考中最后一个大题的第二问,要运用韦达定理解答,这个平时再熟悉不过的定理,在考场上我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就因为这一点,数学没考满分。后来,亲人们从不主动在我面前提这码事,惟恐踩到我人生的痛点。
那年高考报考军事、外语、师范等提前录取类的要加试外语口语,且不与高考同时进行,而是在高考结束后一个星期左右进行加考。我接到通知要到蓬莱参加口语考试,考试那天要早起坐大客到蓬莱。母亲在送我外出求学的日子中,从来都是早早醒来,给我做好饭,然后把我叫起来,但这一次我的母亲起晚了一些,错过了大客。她急得团团转,想到我村王新广有摩托车,就拜托人家载着我直奔蓬莱,万幸的是没有错过考试时间,平稳通过了考试。
我是骑着自行车到县一中取录取通知书的,高兴之情无以言表。我的录取自然成了村里的最大新闻,我母亲高兴得合不拢嘴,大姐二姐忙前忙后给我置办有关物品。大队书记知道后说这是咱村里飞出去的金凤凰。谢师宴是要摆的,本村的两位民办老师已在村里教学十几年了,其中王桂香老师是我的启蒙老师,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手把手将我送到初中,他们二位要表达一下心意被母亲和我谢绝了。敬酒时我有感而发,深深表达了我对老师多年培育的感激之情:“身居三尺台,辛勤来耕耘,立下报国志,无悔献青春;桃李满天下,一生为树人,无论身何处,不敢忘师恩。”那时农村刚兴喝啤酒,那天晚上大家都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入学之前,母亲把被褥缝补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放进大姐给我的大木箱里。由于东西多,二姐夫和我一起坐大客到烟台,托运完行李后,他请我在烟台饭店吃了一顿饭,点了一份红烧鱼、一大盘水饺、两瓶啤酒,一共花了不到五元钱。酒足饭饱后,我怀着美好的梦想,带着亲人们期盼和祝福,乘上绿皮火车,奔向我的大学,驶向我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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