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光阴□王永福从报纸上惊悉烟台籍著名作家峻青仙逝的消息,笔者心灵为之一震,不禁勾起对他老人家文学创作和革命人生的缅怀。
峻青是我崇拜的当代作家之一,用新时代的美学标准评价,峻青称得上不忘初心,始终为人民创作的革命作家,孜孜以求传承红色基因,为讴歌人民解放战争,颂扬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做出了巨大贡献。
翻开峻青的作品长廊,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胶东人民浴血奋战的感人画面,讴歌的是前赴后继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精心塑造的是有血有肉的光辉形象。笔者同胶东建国后成长起来的青年一代,无不是读着峻青这一代革命作家的红色作品长大的。
人们耳熟能详的《黎明的河边》《党员登记表》、《马石山上》《交通站的故事》《老水牛爷爷》等一系列篇目中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在胶东大地几乎家喻户晓。有人做过一个统计,选入建国后中学语文课本中的文章篇目,除了鲁迅,就是峻青的最多,成为哺育新中国青年一代健康成长的生动教材。
记得读中小学时,我课外阅读的书籍,除了从我们村一位老学究那里借阅《西游记》《封神榜演义》《今古奇观》等旧小说,接触最多的就是峻青描写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小说,从中受到革命精神的洗礼,成为峻青的忠实粉丝。
后来上大学和参加工作以后,才陆续阅读了《秋色赋》《雄关赋》《沧海赋》等大量散文名著,进一步了解了峻青的文学造诣。同时了解到,峻青不仅是个著名作家,同时是一位画家,称得上丹青妙手,并且作画历史早于“作文”时间。他在当战地记者时,在采访包里,总是带着写生本,随时随地把自己感兴趣的事物画下来,他曾在农村墙壁上画八路军打鬼子的宣传画。总而言之,峻青充分运用写作和绘画两手进行革命宣传,把文艺当作完成革命使命的手段和武器,他当年在《胶东前线画报》创作发表的一本题为《铁西瓜》的连环画,曾产生过广泛的思想政治影响。
遗憾的是,对于像峻青这样一位令人仰慕的著名文学家,很长时期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直到上个世纪末才有缘谋面。在这之前,直到80年代初,我一直在地委宣传部工作。工作的性质促成有机会广泛接触南来北往的作家、艺术家,特别是三中全会前后,许多获得解放的文艺家纷纷来烟台参观访问,而且大多由我所在的新闻科陪同接待,像浩然、林斤澜、牧惠等一大批作家,就是那时得以见面交往的。
峻青虽是胶东籍作家,但解放后他随军南下,留在上海工作,定居大上海。偶尔返乡探望,不经官方渠道,来去匆匆,在机关工作的笔者难有机会见面。
人生若有缘,迟早会相见。上个世纪末,一次峻青夫妇由烟台乘飞机返上海,在烟台停留了一个晚上。闻讯后时任烟台晚报副总编的孙洪威陪同我在虹口宾馆宴请峻青夫妇,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同峻青老见面,终生难忘。
同名作家见面,作为一名忠实读者,我首先向峻青老表达了崇拜之情;作为当年的老新闻工作者,峻青老对后辈则表达了同行之谊,特别是对家乡报纸的关爱之情,而且无时无刻不从烟台日报上了解胶东特别是海阳改革开放后的发展变化。万没想到,峻青老特意提到,他对烟台日报旗下的《资料荟萃》(现为《阅读文摘》)情有独钟,特意强调他每期必读,放在枕边随时翻看。听到老人家对这份刊物如此垂爱,我甭提有多高兴了,当即表态,以后每年为老人家赠送合订本!
我们边吃边谈,几乎每上一道菜,峻青老都以美食家的高度给以品评,直夸赞烟台是名副其实的鲁菜之乡。忽然我灵感来潮,想到一次中国农业出版社的社长来烟,我作为《烟台普及大寨县》一书的作者,陪同时任地委书记的路升云同社长一起就餐,烟台交际处上了一道特色菜“炸冰糕”,外表滚烫中间冰凉,可谓冰火两重天,令农业出版社社长拍案叫绝,我当即对峻青说,下次来烟台我做庄品尝“炸冰糕”。
天不遂人愿,如今笔者久已赋闲在家,峻青又驾鹤西去,阴阳两隔,不知峻青老在另一个世界,有否机会品尝家乡的美味佳肴?
笔者坚信,峻青有生之年人在上海,牵肠挂肚的是胶东这片神奇土地,关注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只要身体条件允许,就要回家看看,故园风物总牵挂。据一位朋友叙述,1992年峻青回到烟台,因心脏病发作,住进毓璜顶医院,夜里躺在病床上,听着窗外通宵的雨声,情不自禁吟成一首旧体诗,倾诉了绵绵思乡情。在悼念峻青老的日子里,特将其特定环境创作的这首思乡曲抄录如下,飨以读者:
岁岁频返海边城,故园风物总牵情。
卧听胶东一夜雨,足慰江南半生梦。
乡心不与年俱老,痼疾却随日益增。
安得扁鹊回春手,踏遍齐鲁万千峰。
大师已逝,文学初心永存;人在天堂,心依然牵挂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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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台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烟台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