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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位普通的老人,头发花白,个子不高,他又是一位不平凡的老人,在360词条你可以找到他的名字,被称为中国著名辞书收藏家,中国辞书收藏之最,收藏的辞典(词典)字典多达3000余种,被英国吉尼斯世界纪录总部认证为“世界上收藏汉语辞书最多的人”,他就是今年66岁的收藏家王英余,如今居住在开发区,开发区图书馆专门为老人提供了一处房间,安放其一生收藏的辞典(词典)字典。
相信每个人的人生中都至少拥有一本字典,这种每个人打小熟悉,基本每个家庭都有的工具性书籍,很少有人会去收集。王英余却苦心孤诣,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搜罗不同类别、不同版本的辞书五千余册,花费数十万元。为什么他会对辞书如此感兴趣,用了大半生的时间和精力,斥巨资收藏呢?近日,记者来到开发区图书馆,聆听王英余老师与辞书的故事。
第一本收藏:伴随父亲一生的《中华大字典》
王英余1953年生于黑龙江省绥化市青冈县,父亲是机关公务员,母亲是商场营业员,比较宽裕的家庭环境让他从小就能接触到许多书籍,邻居朋友也经常到他们家借阅文学著作和辞典。王英余最先接触的书是几分钱到一毛钱一本的儿童画册,后来阅读了《水浒传》《三国演义》等古典文学名著,与辞书结缘则是后来的事。
王英余走上收藏的道路,最初是缘于父亲的影响,因为父亲有藏书的习惯,而且家里有很多版本的辞书。“当年父亲收藏的《辞源》《辞海》《中华大字典》都是民国时期非常早的版本。有一次,一本《中华大字典》被同事借走,很长时间没有还,要了几次对方都说没用完。”王英余父亲想着同事也是爱书的人,不舍得还情有可原,所以也不好意思再去要了,但心里又不舍得这本字典,于是就打发王英余去要,“父亲让我和同事说我学习需要用,就这样也是去了三次才要回来。”这件事给了王英余非常深刻的印象,让他意识到了字典对于人的生活、学习、工作的重要性。“字典不像文学类的书,看完了就结束了,字典是需要一直用的,有的字典连图书馆都没有。”
在上学时,王英余只有一本《新华字典》,求知若渴的他等到工作之后,才得以开始收藏字典。王英余收集辞书的时间可以追溯到1978年,他收藏的第一本辞书,也就是伴随父亲一生、曾被同事借走好不容易讨回来的《中华大字典》。
王英余先后在黑龙江黑河、河北燕郊、山东烟台三地居住,在每处都不断地收购收藏辞书,所以他的辞书越来越多,总共拥有了5000多册重达三吨半的藏书,所谓“丈夫拥书万卷,何假南面百城”,这堪当百城的藏书让他的搬迁运输之路格外辛苦,“从黑河搬家的时候,用了73个编织袋,把书运到河北燕郊,运费花了1800多元。”从燕郊搬家到烟台时,因为书多,烟台的家无处安放,他在燕郊一直租房子安放着他的辞书。后来开发区图书馆听说了老人的收藏后,愿意为老人单独拿出一间屋子安放他的藏书,他又雇了一个集装箱车将藏书运到了烟台,“在燕郊居住七年又买了很多书,比从黑河搬家时更麻烦了,用了184个水果箱,租了一个大集装箱车,花了三千多元。”
早在上世纪80年代,还在黑河工作居住的王英余就曾在烟台新华书店留下读书购书的足迹。“那时年我在机关工作,到烟台出差,在新华书店买过书。”这仿佛无意中牵起了他和烟台的缘分。
钱都用来买书了,他饿着肚子骑行三个小时回家
如此汗牛充栋的藏书,背后必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酸甜苦辣。
1999年,王英余所在的中国石油黑龙江销售黑河分公司改制,他变成了一名普通职工,买断工龄的13万元钱,除了一次性交上三年社保,剩下的都被他用来买书和书架了。到退休时,他因为没钱缴纳社保没有退休工资,在这种情形下,他仍旧矢志不渝地搜集辞书。“在燕郊住时,对面就是华北科技大学,买书更方便。”但仅仅只到大学书店买书,王英余并不能满足,他还经常到北京买书,“在燕郊购置的辞书有一半是在北京买的。”潘家园图书市场凌晨四点就开市,而从燕郊到潘家园图书市场的公交车五点半才有,“如果坐公交车去,好书就被人抢走了,就只有别人挑剩的书了。”打车去要好几百元,王英余不舍得,为了省钱抢时间,他都是凌晨一点多骑上自行车出发,抢在四点书市开市前赶到。“每个周日都去转转,见到中意的书就买,风雨无阻。”甚至有时王英余将带的钱全用来买书,回程时囊中羞涩,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只能饿着肚子骑车三个多小时回家。
正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王英余一点一滴地积攒着自己的辞书收藏。其中有他特别珍惜的一套《中文大辞典》。最开始他在哈尔滨见到这套书,“8000元一套的价格实在负担不起,只能先花100多元买了其中四本,余下的慢慢凑齐。”后来王英余到北京逛书市时,特别留意这套书的信息,从1988年他第一次看到这套书,到2003年把这套辞典凑齐,他花了整整15年时间。
王英余共收藏了十几个版本的《中国百科大字典》。“第二个版本是在地坛书店买的,那是一次大型书市,我特意靠到了最后一天,可以讲价,但这套大字典就剩下一套了。”这本定价900多元的大字典当时已经被另外一个人讨价还价到300元,“我加钱,他不肯放弃,也加,我们俩不停地加钱,这样下去怎么是个头?我就恳求他,‘你让给我吧,我专门买这种书,缺这个版本,碰到了不容易。’但他不肯让,最后一直加到380元才买下来。”这样的奔波劳碌,王英余一坚持就是半辈子,别人看来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却乐在其中,从字典里收获知识和快乐。
辞书叙说着汉字使用和发展的曲折历程
王英余收藏的辞书不仅能供实用参考,更蕴涵着独特的历史文化价值。他向记者展示了几部罕见的辞书珍品,其中有明代万历年间梅膺祚编纂的《字汇》,是明代至清初最为通行的字典,开创了偏旁分部检字的编排体例,为后世《康熙字典》所沿用,成为中国字典、辞典的主要编排方式之一,具有极高的历史和学术价值。还有民国湖南学者符定一编纂的《联绵字典》,1943年出版,1946年重印时,符定一给他的学生毛泽东去信,要他写一篇序言。毛泽东表示自己对辞书知之甚少,于是题写了书名。该辞典的特色在于所收多是双声、叠韵等联绵词,兼收一些双音词,是研究词汇学的重要资料,王英余的藏本兼有领袖题名与岁月沉淀,更显弥足珍贵。
王英余收藏的现代辞书也是版本齐全,种类丰富。例如中国第一部现代汉语字典《新华字典》,该书1953年由新华辞书社编定,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著名学者叶圣陶审稿,1957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新一版,直至第十一版,这些版本都整齐地排列在他的藏书中。还有中国第一部规范性的语文词典《现代汉语词典》,由著名语言学家吕叔湘、丁树声先后主持编纂,上世纪60年代起出版试用本,1978年起正式出版,其中第五版是精装本,王英余也费尽辛苦将这些版本尽数收入囊中。由于版本间可以相互比照,辞书中的一些字义去留、编排变化也得以走出过往云烟,清晰地浮现在读者眼前。卷帙浩繁,尘埃落尽,编述历历,字迹重重,厚重的辞书静静地立于书架上,叙说着新中国汉字使用和发展的曲折历程。
创办全国首家辞书主题博物馆
2009年,中国收藏家协会会长闫振堂到燕郊参观王英余的藏书时,曾欣然为他秉笔直书“辞书比五官”五个大字,以赞赏他收藏辞书之富。王英余也的确当得起这幅慷慨赠书,因为他不仅有宏富可观的藏书,更有一颗坦荡无私的赤子之心。“书就是给人看的、用的,所以要共享。”2010年获得吉尼斯认证之后,王英余老师在烟台市开发区注册了辞书博物馆,向社会公众免费开放,与辞书爱好者们共享他的收藏。这是全国首家以辞书历史为主题的博物馆,公开展览王英余所藏的各类辞典,除上述藏品之外,还有明代的《说文解字》《永乐大典》,清代的《韵府群玉》《康熙字典》,民国的《中文大字典》《辞海》等。开发区管委和图书馆提供了恒温恒湿自动消防报警的房间,王英余全家出动,制作展柜、布置书籍、安装设备,最终辞书博物馆得以在2015年10月正式开馆。无论是天寒地冻的冬三九还是烈日炎炎的夏三伏,王英余都坚持每天亲自到馆内接待参观者,开馆所需交通、饮食、工资等费用,全部由他一人承担。
在烟台辞书博物馆中,参观者不仅可以饱览古今辞书全貌,还可以在每周三申请查阅辞书资料。据悉,曾有一名七十多岁的老人为查询先人墓碑上的一个字,数次到馆中查阅清代《康熙字典》和民国《辞海》等辞书,最后终于查清了字形和字义,满意而归。像这样为群众谋方便、谋福利的事情,在王英余的收藏生涯中还有很多。
东汉学者许慎在《说文解字序》中曾言:“文字者,经艺之本,王政之始,前人所以垂后,后人所以识古。”字典辞书,承载了中华文明五千年传播教化的历史,直到今天仍然滋润着一代代人。王英余数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地收藏辞书,他希望让越来越多的人通过了解辞书,理群类、通古今、解谬误、晓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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