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珍藏的老挂钟 □张君

老挂钟(资料图片)至今家里仍然珍藏着一款老挂钟,从购买到现在已有四十多年的时间,尽管如今各种智能表、奢侈表、手机的不断推陈出新,家里的生活用品也发生了很大改变,但父亲却一直把这款挂钟保留着,无论这个家搬迁过多少次,父亲都没有舍得把它丢弃,视为珍宝。

由于对这个老物件非常有感情,以至于挂钟的说明书父亲都细心地留着,完整地放在挂钟的箱体内。这款挂钟是北极星牌,生产地是烟台,购买的时间是1977年。其实挂钟构造并不复杂,一个简单的木制盒子,淡黄色的外表,下半部分的玻璃有精美的蝴蝶印花,打开挂钟的小门,挂钟盒子内部分为两部分,中间一块木板隔开,上面一部分是表盘,表盘上有时针和分针的指针,表盘上印有北极星的标志,紧跟着下方写着中国烟台四个大字,另外还有两个小圆孔,这是挂钟上发条的位置,主要担负整个挂钟的运行和打点敲钟功能。而下面一部分是挂钟的摆锤,就是相当于秒针,左右非常有节奏地摇摆,并发出类似“咔哒、咔哒”的声音,挂钟每到半点或者整点都要报时敲钟,半点时只响一声,而整点时对应的整点数是几就响几声,时间长了挂钟的指针有时会有误差,那时父亲要定期对挂钟时间进行校对,而校对参照的标准就是广播里播报的北京时间,校表时父亲总是提前把挂钟小门打开,听到广播里报时,根据快慢的误差及时把指针调到准确位置,以此来保证时间的准确性。挂钟每半个月要上一次发条,记得家里的挂钟被父亲高高地挂在墙上,上发条时父亲都要拿个凳子站在上面,感觉他拧扳手时有些吃力的样子,可见上一次发条能运行半个月的动力之大。虽然老挂钟比起现在智能表显得“粗老笨重”,但那个年代却是我们一家的“奢侈品”,特别是我们童年时代上小学的日子里,挂钟一直深深地影响着我们的学习和生活。父亲告诉我,买这款挂钟时,费了很多劲,那时家住农村,买到的几率很低,是托母亲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关系,联系好后,父亲和母亲跑到离家10多公里的县城,到了后店里人告诉父亲,挂钟可以买到,也有货,但先要买一个小闹钟,才可以再买这个挂钟,没办法,去时带的钱不够,父亲他们又返回来拿了小闹钟的钱,才如愿以偿地买到这款挂钟。听父亲说,这种方式叫搭配销售,那时由于生产不均衡,有的物品生产过剩,有些商家就采取这种方式,搭配紧缺的商品销售,也就是说你想要买到一件急需而且又紧缺的商品,商家借机让你搭配着买一件商店里富余的物品,比如你想买盐,必须要搭配着买几盒火柴或别的商品,不然商家是不会卖给你的,不管什么方式,父亲说那个年代家里真的想添一件挂钟,费劲归费劲,总算买到了,父亲有时也会骄傲地说,那时有很多人还买不上呢。

老挂钟是陪伴着我的童年长大的,咔哒、咔哒的钟声,铛铛的报时声,那声音浑厚悦耳,一直是深深的记忆,也难怪父亲一直把它珍藏着。最后一次搬家是因为父亲工作需要,全家离开了故乡,搬家的时候,父亲始终挂念着这款老挂钟,精心地包装好,并把它一起带上,尽管家里先后用过安装电池的石英钟,各种直接接电源的钟表,但父亲一直像起初那样,把老挂钟放在他们的卧室里,依然是每半个月雷打不动的上一次发条,定期校对时间准不准,像对自己的孩子那样,无微不至地呵护着。

如今,改革开放让祖国各个方面迅速发展,表现时间的工具已经丰富多彩,从墙上悬挂的挂钟、石英钟,到手腕戴的手表,特别是数字化和智能化高度发展的时代,智能手机的出现实现了各种表类拥有和没有的功能,人们不再依赖墙上或手腕上看时间的方式,几乎把所有的信息轻松地攥在手里,几点几分几秒、日历、天气预报等内容更是随时查看,给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方便。随着生活质量不断提高,大轮自行车、黑白电视机等很多老物件逐渐在人们视线里消失,但父亲始终保留着这个老挂钟,像刚刚买回家一样爱护着它,父亲说,他和母亲都听惯了这老挂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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