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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她一个婚礼

来源:烟台晚报 2017-05-20 08:46   https://www.yybnet.net/
王晓刚第一次看到宋玉玉的时候,想起了席慕蓉的一句诗: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感谢冥冥中红线的牵引,他真的在自己最美的年华,遇到了最美的玉玉。爱情的美好抵消了面包的贫瘠,美丽的玉玉拒绝了很多条件优越的追求者,把绣球抛给了“穷小子”王晓刚。“我们没有房子,甚至没有钱举办一场婚礼,很多事情,过了恰当的时间,再去做就总觉得会缺少些什么,现在有能力了,我们没有补办,直到现在,我依然欠她一个婚礼。”王晓刚愿意用内心深深的爱,弥补对妻子玉玉的亏欠。

看到她第一眼,心里就知道,就是她了

出生于1970年的王晓刚,是吉林人。商校毕业的他学习的是烹饪专业,当时,父亲在老家开饭店,王晓刚一边上学一边帮着父亲操持店面。毕业以后,王晓刚辞别父亲,出来闯荡。先是在当地做了几年,积累了一定的经验。还在自己毕业的商校做过一年代理老师。23岁,他带着一帮师兄弟到长春、太原、大同、深圳等地闯世界,包厨房。那个年代,有技术就有胆气,他们每到一座城市,去的都是在当地有一定档次的饭店。晓刚父亲说话有东北人的幽默劲儿,看到儿子闯世界的拼劲,他充满自豪和赞许:“身上别了把菜刀,肩上扛了把马勺,就可以闯天下了。”

1997年春节,在深圳包厨房的王晓刚回老家过年,当时,父亲已经离开家乡,到烟台开办幼儿园了,春节也没有回老家。过了年,临近正月十五的时候,王晓刚打算返回深圳,走之前到烟台探望父亲,想起了在烟台做厨师的师兄弟,就过去看看。这一看,就将玉玉看进了眼里,放在了心里,再也挪不出去了。“当时玉玉在那里做收银员,我看到她第一眼,心里就知道,就是她了。”

为了能多见到她,他每天都要去当“义工”

晓刚喜欢稳重、低调、不张扬的女孩子,而美丽的玉玉恰恰就是晓刚喜欢的那一种。为了能多见到玉玉,晓刚开始了“义务帮厨”,每天都要到师兄弟工作的酒店去当“义工”,厨师长很喜欢这个勤快的小伙子,干活利索,翻勺也很老道,炒菜就像一场艺术表演。其实,晓刚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希望能引起玉玉的关注,同时,自己也在默默地关注着玉玉。

正月十五这天,是晓刚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他爬梯子帮着酒店挂大红灯笼,善良的玉玉赶紧过来帮忙扶梯子,那一刻,晓刚的心里暖意和幸福弥漫,整个人都醉了。

这天晚上,晓刚和父亲吐露了自己的心事:喜欢上一个姑娘。父亲知道了,悄悄自己去了那家酒店,点了一盘水饺,一边吃一边和姑娘唠嗑,吃完饺子出来,父亲拍板了:这姑娘,熨帖,靠谱!

放弃上万月薪常驻烟台守候心爱的姑娘

父亲的支持给了晓刚定心丸,本来十五之后就要出发去深圳的他,决定常驻烟台,守候心爱的姑娘,不再去深圳闯世界了,虽然在那个年代,在深圳他已经能拿到一万多元的月薪。

那个时候,玉玉住在单位的宿舍里,他住在父亲租住的一套小房子里。在烟台,晓刚处于没有工作的状态,一下子从月薪上万变成了零收入,晓刚开始压缩开销,努力寻找工作。晓刚一直希望找到一份厨师长的工作,但初来乍到烟台,晓刚并不被认可,他于是从打工开始做起,同时筹划着自己做餐馆。

在这期间,玉玉怀孕了,担心失去工作,也担心养不起孩子,他们没有敢要这个孩子,流产的第二天,玉玉依然坚持上班,担心请假会被炒鱿鱼。“那段日子真是太苦了。”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1999年,晓刚找到了一处店面,很快,两个人的夫妻店开张了。

这是一个很小的店面,厨房、餐厅、洗手间加到一起才45平方,房租一万多一年,为了节省开支,两个人住在饭店里,而饭店的地方实在太小,他们就在厨房上方隔出一块空间,住下来。

但饭店仅仅开张四个月就遭遇了拆迁,这是两个人借钱一点点建起的小店,就像自己抚育长大的孩子要被送给别人,晓刚含着眼泪心伤不已。玉玉心里的难过并不比晓刚少,但她强忍悲伤,笑着宽慰晓刚,两个人相扶相携走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常年睡在厨房上面,所有的衣服都是一股葱花味

在等待拆迁补偿房的日子里,晓刚到一家酒楼做厨师,因为他的出色,虽然应聘的是最基础的工作,但他很快就脱颖而出,做到了年薪十二万。

转过年来,补偿房下来了,90平方,在原来店面向南,门朝西,位置不如原来的好,但面积大了一倍。两个人依然住在厨房上面隔出的空间里,床离楼板顶40厘米,躺在床上抬不起头,夏天闷热,打烊一般都在十二点,依然闷热得睡不着,还得出去转转再回来睡觉。因为常年睡在厨房上面,所有的衣服都是一股葱花味,每次去税务局办理税务,人家都说一闻味道就知道是开饭店的。那段艰苦的岁月,靠的是相互安慰,相互打气挺过来的。“回忆全是泪,现在回忆起来也经常抱在一起哭。”晓刚还清晰地记得新店刚开张的时候,钱不够,重新开始借钱,他跟工作的酒楼借了一些,加上4万补偿款,依然不够,第二天就要开业了,却没有钱买料,这个时候,是朋友雪中送炭,“真是把全部钱都送来了,五块的十块的都送给我了。”晓刚自己做厨师,玉玉负责餐厅收银、服务、洗刷等等,为了有特色、干净,吸引住客人,他们甚至用海绵蘸着水擦洗地面,还推出了特价菜,别人卖8—10块钱的虾,他们只卖三块钱,炒的小疙瘩丝一块钱一盘,还有一块钱的蛤……他们的小店很快声名鹊起,原来的店成为一部,他们又开了二部,然后是三部、四部、五部,现在又建起了私人会所。

100块钱娶个媳妇回家,一定要给她好的生活

梅花香自苦寒来,世界上从不会有随随便便的成功。饭店的成功,晓刚和玉玉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每天十二点以后睡下,凌晨三点前晓刚又得爬起来到菜市场抢菜,常常等着红绿灯就睡着了。“三点钟以前得把菜买齐了,尤其是海鲜,去晚了就抢光了,没有了。饭店要想办好,让客人满意,食材必须新鲜,抢不到好的怎么行。”那个时候,晓刚都是骑摩托车去菜市场,为了保持新鲜,每种都不会多买,买一点,样样数数十个手指头都挂满了塑料袋,骑摩托车的时候,肩膀扛着,手指头勾着,后背上挂着,脖子上缠的,“每次到饭店门口我自己都下不来车,得玉玉帮我才成。”

日子虽然苦,两个人的感情却从未因此有过波折。晓刚最觉得亏欠玉玉的,就是当初父亲只给了玉玉100块钱,自己也没能给玉玉办一个婚礼。“我们订婚特别简单,1999年年底有一天,我和玉玉去幼儿园看父亲,父亲拿出100块钱给玉玉说今天就算你们俩结婚了,我和你妈拿一百块钱给玉玉。”从幼儿园出来回饭店的路上,玉玉坐在摩托车后面一直在哭,“100块钱就结个婚,你们家是不是瞧不上我呀。”玉玉感觉很委屈,晓刚边开着摩托车边安慰她: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虽然嘴里开导着玉玉,但晓刚的心里也很难受,从那个时候开始,晓刚就想着一定要给玉玉好的生活。

如今,晓刚做到了,事业风生水起,有了大House,也有了好车,晓刚并没有给玉玉补一个婚礼。“不是那个时候,补的总是缺少一些滋味。”他愿意用内心深深的爱和关怀,让玉玉永远做幸福小女人。

而玉玉依然在默默地付出着,知道晓刚工作压力大,她常常为晓刚嗑瓜子、松子,抓一把瓤给他吃,晓刚为饭店操劳上火长了一些白头发,他不喜欢,玉玉不舍得晓刚染发伤头皮,就为他一根一根剪掉白发,一剪就是一两个小时,累得腰酸腿疼,常常是晓刚已经呼呼睡着了,玉玉还在剪发。现在晓刚接会所,玉玉知道他的压力更大了,总是会说一些宽慰的话,报喜不报忧,还给晓刚父亲买房子、换房子。

少年的时候,他遇见了,喜欢了,爱了。中年的时候,他把爱放进了心底,他要带着她,一起在这个世界上,慢慢地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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