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景明
看了22日《烟台街》上刊登的《借面板》一文,我倒想起50年前我们村驻军的故事。
那是1969年,277部队在我村南山山口打坑道,全村闲置的房子、厢房都住满了部队。我家的厢房倒出来,四面都是大泥墙,安上床板,住了四个人。我们这溜街有五户人家,刚好住一个班。他们白天出工,晚上开会,虽然生活水平比老百姓高一些,但住处实在太差了。
他们每星期或赶上节日都改善生活,一般是包水饺,以班为单位。那个星期天,一个江苏籍战士,个子很高,我们都叫他大刘,到我住的北屋问我“借‘才丁咋\’”,我听不懂,问:“借什么?”他说:“才丁咋。”“cai腚纸?”我还是听不懂。他急了,指了指我家的菜墩,我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让他拿去了。
还有一天晚上,又是大刘来,手提一把水壶,说:“‘打古帅\’。”我还是没听懂,心想就不能换个人么?一着急,我干脆说:“你用什么自己拿吧。”于是,他拿起水瓢,从水缸里舀水灌壶。嗨呀,这方言听不懂,可真别扭!
战士们每次改善生活包饺子,风雨不误准送一碗饺子来,不要不行,推来推去只得留下,但我那两个小儿子不管这些,只要饺子留下,他们就开了荤了。那个年代,农村不过年节是吃不上白面饭食的,更何况饺子。部队包的饺子也就是好吃,至今我也做不出那个味道来。
部队住在我们家,着实也帮了不少忙,有时男人干活回来晚了,缸里没水了,他们就会给挑满缸。邻居二嫂的西间屋住的是高排长。这年夏天,一天中午,高排长正在屋里睡午觉,我们几个妇女都在街上织花边,突然一个大火球从二嫂家大门里飞出来,我们赶紧跑过去一看,是一个着了火的鸡笼子。原来,二嫂中午刚掏了一筐锅底灰,准备喂地瓜,怕下雨,就放进小厢房里,谁知死灰复燃了。排长让烟熏醒了,他马上集合全班救火!救火的人手倒是不少,可没水源呀!没有自来水,离井又远,天无绝人之路,小厢房下面的猪圈里存了不少雨水,二嫂两口子把这里当了厕所。在高排长的指挥下,战士们拿起脸盆、水桶从猪圈里淘水往房上浇,大刘一看没家什,正好锅台上有一盆面条,他顺手把一盆面条倒了,直接下猪圈淘水救火。不大工夫,小房烧得剩了一半,火也灭了,战士们个个从头湿到脚———别忘了这可是臭水呀!
部队在我们村住了一年多,我们也跟着享受了很多文化生活:三五天一放电影,还净是好片、过路片,还有很多小剧团来慰问部队。1970年,277部队转到别处了,我们难受了好多天。
如今我的孙子也当兵了,当兵光荣,我们全家都为他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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