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燕归来

“做春燕，捏龙凤，描花画叶欢吉庆”。烟台人手巧，每个节气和面点息息相关。清明时节，总有本地的朋友送来几只老家做的面燕，承瑞吉祥。今日清明，外面细雨纷纷，呆在家中忽然动了心思，想自己动手做几只春燕。

上午和了面，耐心地等待起发。及至下午，请了邻居大妈做技术指导，带着孩子们一起做面燕。大妈示范了面燕的做法，把面团捏成鸟的身形，用剪刀剪出两个象征性的翅膀来，再剪出尖尖的嘴，用手一撮，燕子的尾羽出来了，沾上两个花椒粒，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燕子就成了。我们跟着搓、揉，手好像没有那么灵巧，捏出的燕子姿态各异，有的展翅欲飞，有的双尾如剪，有的回首顾盼，拙朴可爱。忽然来了灵感，小一点的面团做一个燕宝宝，沾点水，放在大燕的背上，充满温情的燕双飞跃然而出，准备好的花椒籽给它按上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则更生动传神，仿佛听到它们正在啁啾低语。大家相互纠正，每一只可爱的燕子成型都会伴着屋子里欢快的笑声。

曾经听母亲说过，燕子来得“明”去得“白”———每年清明前后飞到北方，白露时节飞向南方。我喜欢燕子，它们奏响了春天的乐曲，将春冬两个季节裁剪、缝合得天衣无缝，演绎得如此完美。“翩翩新燕来，双双入我庐。先巢故尚在，相将还旧居。”燕子恋旧，每年春天燕子归来和每年春运时游子归乡的情景颇为相似，它们历经万水千山，掠过无数个城市的高楼大厦，飞翔在广袤的天空，风餐露宿，只为回到自己的家。

小时候，家里的屋檐下总有燕子搭巢，农历三月初，父亲总要为它们清理巢穴，当院落里再次传来熟悉的呢喃燕语，看到家里燕子平安归来，我们的心便跟着欢喜雀跃。

燕子是民间的吉祥鸟，被燕子相中的都是有福气的人家，它能给家人带来福祉和美好的期望。燕子归来，院落里愈发热闹起来。老燕飞来飞去，修补旧巢或搭建新居，不几天开始产卵育子。雏燕渐大，檐间响起它们抢食争宠的喧闹声；黄昏时分，忙碌一天的燕子栖息在树枝，只闻雌燕雄燕的软语呢喃，终有一日，燕语变得急促嘹亮，发现是雏燕已经羽毛初丰，开始离巢学飞了，唧唧喳喳的雏燕声中，时时穿插着大燕子温软的呢喃，仿佛母亲耐心的鼓励和叮咛。燕子渐渐长大，原来圆圆胖胖的体形渐渐变得和父母一样苗条婀娜了，在外面飞翔的时间越来越长，呆在家中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只有黄昏时分，才会归巢，它们要抓紧时间练硬翅膀，为秋天的飘洋过海做准备。

厨房里传来面粉的清香，面燕出笼，一个个圆润饱满，丰腴质朴，屋有燕巢，家有幸福。又是一年清明，故乡院落，旧时堂前的燕子，是否还照旧年年归来？综合保障部李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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