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YMG记者张晋通讯员朱晓兵顾国臣陈晓鹏摄影报道)大海一眼望不到边,除了几只海鸥偶尔飞过,吴明君看不到其他的船……
昨天上午,吴明君驾着22马力的小船驶向莱州湾深处,在距海岸40里以外的地方,是他辛勤耕耘的二十亩“海田”,那里寄托着一个家庭的全部希望。
今年44岁的吴明君是莱州市三山岛街道吴一村人,可一年中他和妻子至少有三个多月是在海边小屋里度过的,默默守望着大海深处的那片海田。“俺村共有900多户、2400多人,其中大多数家庭拥有四五十亩海田,俺只能算个小养殖户。”点上一根烟,吴明君憨厚地笑着。
从海边小屋到海田,即使在无风天气,也要驾船跑近四十分钟。以目前油价计算,往返一次的成本在80元左右,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出一次海,基本就会在海里呆一天。“带着柴米油盐,午饭就在船上做,在海里吃。”吴明君依在舵把上,船头激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鬓角,他没有擦。
他最忙的时候,一般早上4点多出海,晚上六七点钟才返航。这次出海,他主要是为扇贝笼加瓢。“内陆可能感觉不到,海上风力最近其实一直很大。”吴明君说,他最担心海风造成扇贝笼断线,那时“整笼扇贝都会漏掉”。
不幸的是,担心很快成为现实。当河南籍雇工顾克栋从海里捞出一个空笼时,吴明君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别担心,这种情况应该不多,不算受灾。”顾克栋安慰他说。
按照去年的长势和价格,吴明君每断线一笼扇贝,至少损失70元。“伤不起啊。”吴明君用了一个时髦词,他的20亩海田里共投放8000多笼扇贝,虽然损失一笼算不了什么,但“谁敢说其它的就没问题呢”。
这一笼扇贝的损失,让吴明君的心情明显变差,他的话少了很多,只默默地检查着捞上来的笼,根据扇贝的长势,决定如何“加瓢”———一种增加扇贝笼浮力的方法。
“刚开始的时候,是按照四四的方式下瓢。”顾克栋说,“四四加法”就是每四笼扇贝加一个瓢,这样就可以保证扇贝“不沉底”。但随着扇贝的生长,扇贝笼的重量也开始不断增加,“一个瓢已经承担不了四笼扇贝的重量”,这个时候就需要加瓢。
“今年风多雨水足,按‘二二四\’加吧?”经验丰富的顾克栋跟他商量,吴明君点头同意了。“二二四加法”意味着今年的扇贝长势很好,超过了去年。
“长势好不意味着就一定会丰收,还要看天吃饭。”吴明君咬着牙发牢骚说,“如果一旦遇到大风,8000笼漏掉一半,我还是得赔。”
吴明君告诉记者,他不打算让已从职业学校毕业的儿子来接班。对这个高收益伴随高风险的行业,他的心里爱恨交加,格外纠结。他希望他的儿子能够有一份稳定而体面的工作,“最好旱涝保收,不用天天操心,年年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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