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渚
ICU外头的家属等候区,有一群焦急的家属,不少人在哭。人群中,侯铎与妻子李榕这一对特别显眼。他们坐在椅子上,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神色凄苦。每一分钟,对他们来说都是如在油锅里那般煎熬。
李榕喃喃地说:“要是早一点,早一点送过来就好了。”
哪怕就是早一天,昨天下午的时候,他们不是记挂着上班,而是把孩子送过来,就是不会是这个样子。
侯铎也很后悔,一手攥着病危通知书,另一只手握紧了李榕的手。他和李榕都是医生,明白孩子面临怎样的危险。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孩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到齐了。爷爷和外公的眉头都拧成了川字,奶奶和外婆在低声啜泣。
方梓源跟在汪宏光的身后,匆匆赶到,就是见到这样的一幕。
侯铎强忍悲痛,站了起来,迎上前:“汪主任,小方,孩子就拜托了!你们尽管放手去治!”
得了这个病,孩子九死一生,能不能熬过今天都成问题。
汪宏光伸出左手,拍了拍侯铎的肩膀:“放心!孩子会好的!”所有人会尽最大的努力,让孩子好好的。
ICU里很安静,只听得见各种仪器运转的声音。
方梓源跟着汪宏光快步走到侯铎的儿子侯李的病床前,ICU的管床医生刘佳蕙已经推了查房推车站在一边。神经内科的马辉主任、呼吸内科的柳静主任也都到了。汪宏光上前查体,只见小男孩的情况恶化了,已经昏迷。再看看他的瞳孔,是等圆等大,对光反射消失。上肢和脸开始水肿了!气管插管上了呼吸机,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值也不好!
柳静主任眉头紧锁:“刚刚做了B超,出现了肺水肿。”
方梓源心往下一沉。孩子已经是手足口病并脑干脑炎3级!出现这种情况,很多孩子会在12个小时内死亡。
方梓源仿佛看到死神狰狞的爪子已经抓住了侯李稚嫩的小手,拼命地把他往黑暗的深渊里拖拽。而医生们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地抢救,尽可能地斩断死神的魔爪,把孩子留在这光明的人世。
推车上是一台笔记本电脑,接入了医院的无线网。刘佳蕙已经打开了侯李的电子病历,上面写得非常详细。三位主任都仔细地看了一遍,心肌酶指标也超了!他们很快就讨论出结果,决定微调了一下治疗方案。
方梓源给三位主任打下手,在三位护士的配合下,给孩子用药。
甘露醇、速尿降颅压,丙种球蛋白、甲强龙抗炎,咪唑安定镇静止惊……能上的药,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命运来安排。
汪宏光说:“疾控中心来取过样了?”
刘佳蕙:“早上六点来了。”应该是感染了EV71,但检测的结果不会那么快就能出来。
柳静盯着心电监护仪上跳来跳去的数据:“希望这孩子能挺过去!”
马辉轻轻地点头。
方梓源沉默着。
ICU是医院里面最接近死亡的地方。
离开,也许就是一瞬间。而活下来,却要多少人付出多少努力和上天多少的眷顾。
早上九点半,方梓源回到了住院部。孙元格忙问:“怎么样了?”
方梓源说:“稳定住了。”
侯铎儿子的情况没有好转,也没有变坏。没有往糟糕的方向发展,就是好事,至少暂时是控制住了病情。
孙元格说:“我打电话给家里,叫老婆从幼儿园把孩子接回来。请两个星期的假!”绝大部分手足口病都无大碍,一两周就能好。但要是遇上了并发症,就比较棘手了。可到底会不会遇上并发症,谁也说不准。
方梓源说:“你家有人带孩子,这段时间还是在家里的好!”
孙元格和妻子程颐是双独,头胎是个男孩,想要女孩,凑个“好”字,就要了二胎。没想到程颐居然生了三胞胎男孩。家有四个男宝,一家人是高兴,但是也发愁!四位长辈都没退休,有心照顾小孩,但分身无术。程颐就辞职了,在家照顾一大家人的生活起居。
孙元格皱着眉头:“我老婆也辛苦,光照顾三个小的都快累死了。本来再请个人要省力点。但我就这点工资,实在请不起啊!”现在,本地月嫂都五千起价了,就是他去请只白天照顾孩子的人,没有三千,谁肯干!孙元格顿了顿,“其实长松医院的人找过我,说,如果我过去,一年给我十万,奖金另外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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