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馍 发糕 玉米面窝窝

□杜益茂

玉米是关中地区人们的主食，可以做玉米糁、发糕、窝窝头等等。它们虽然营养丰富，但在过去吃多了也让人发怵。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人民群众物质生活水平低下，在农村喝玉米糁、吃皇上馍是家常便饭。我的家乡在东郊灞桥，一年收获两季，夏收小麦秋收玉米。因小麦产量低，又要交爱国粮，所剩无几，一年全凭食玉米生活。将玉米碾成玉米糁熬成粥，顿顿喝着；又将玉米磨成面粉，做成玉米面馍，晌晌吃着。在那个贫穷的年代，玉米面馍就好像是皇帝的御用食品，被人们称为皇上馍。母亲把玉米面用水和好，揉成圆柱形，再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在锅里蒸上半个小时即成。皇上馍听着高大上，其实又涩又干，实在难吃。为了充饥，无奈得一口一口咽下。就这样一日复一日喝着玉米糁，吃着皇上馍，我度过童年，直到小学毕业。

工作后，一家人有了城市户口。上世纪七十年代，即改革开放前，那时粮食定量供应，粗细搭配，比例4∶6。一家人每到月末细粮吃完，只好以食粗粮度日。从粮站买回玉米面，老伴在和玉米面时，加上糖或小苏打，做成发糕。发糕又松又软，四四方方，带有甜味，比皇上馍好吃得多，一家人凭着发糕熬过月末。在那个年代，不仅在城市、农村的家庭，就是在集体单位里，做发糕都是厨房中的平常事。1974年，组织上让我去延安南泥湾五七干校学习锻炼。那里条件艰苦，没有细面，每天只有一个白面馍，还是西安专门供应的，其他的主食就是玉米。炊事员除熬玉米糁外，就是做发糕，顿顿不离，尽饱食用。

如今，物质条件好多了，白米细面做的食物，成为家常便饭，人们很少吃杂粮，杂粮反而成了宝贝，吃一顿是件稀罕事。现在，家里很少蒸馍，医生告诫要多吃粗粮，我就常常从超市买回玉米面窝窝。实际上，这也是玉米面粗粮细做。玉米面窝窝与皇上馍、发糕不同，它是按比例搭配白面、糯米粉，还可加糖，做成窝窝头状，放在锅里蒸十多分钟即成。玉米面窝窝松软、香甜，特别好吃。现在吃玉米窝窝，不是为了充饥，而是为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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