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书店的那些年

□谭萍

说到阅读，我们很容易就想到了书店，而新华书店无疑是许多人最难忘的场所，它承载了中国几代人的阅读故事和求知渴望。

1937年4月24日，新华书店诞生于革命圣地延安，承担起图书出版和发行的任务，并在烽火硝烟中从延安窑洞逐步走向全国……而今年是新华书店诞生80周年。

新中国成立前夕

全国已分布735家新华书店

1937年4月，新华书店在延安清凉山万佛洞中诞生了。据说，最开始它还有个名字叫“新华书局”，当时中央党报委员会发行科在延安清凉山万佛洞最底层的一间石窟中开设了门市部。为方便对外联系，发行科刻制了一枚木质长方形的图章，并用“新华书店”的名义开票和结算货款。

1939年9月1日，中共中央出版发行部成立，毛泽东题写了“新华书店”四个大字。

新华书店刚建立的时候，不仅名称和办公地点几经变更，经营范围也是五花八门。初期，新华书店除发行图书外，还发行《解放》《中国青年》《文艺突击》等杂志。新华书店印刷厂还担负印刷“抗币”“边币”和粮票、军用地图、柴草票、邮票等职责。1940年初，中共中央出版发行部将新华书店改名为新华书店总店，负责陕甘宁边区图书、期刊、货币、粮票、文件等的编印，以及组织协调全国的出版发行工作。1948年，河北省平山县银行发行的第一批人民币，就是由新华书店印刷厂印刷的。

1940年3月在山西省兴县成立的新华书店，是延安新华书店总店的首家分店；1949年2月10日，当时北平的第一家新华书店在王府井大街开业。

经历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前夕，新华书店已在全国分布有735家，员工8100多人，出版各类新书5291种，共发刊44740万册。那时的新华书店已初步形成了覆盖全中国的书刊发行网络。

上世纪五十年代出现缺书代办服务

很多读者几乎每天都去书店报到

1951年1月1日，新华书店总店正式成立，对全国各分支店的人、财、物实行集中统一管理。

以上海为例，1958年7月，上海分店改为上海市新华书店。上海书城原总经理赵建平告诉笔者，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书籍以《毛泽东选集》等革命读物为主，亦有《青春之歌》《林海雪原》这样的小说作品。“书就几毛钱，但那时老百姓收入低，买书也算是高档消费了。那时去新华书店的人很多。如果有一本什么好书，可能一下子就发行几万册，风靡一时。”

“还有，那时的小孩特别爱去新华书店看连环画，他们会在书店里待很长时间。”赵建平说，部分新华书店还有租书、抄书服务，“当时也没什么复印设备，一些人买不起书就只能抄写，有时营业员也会帮读者抄书。”

因为当时书店都比较小，有的书卖完了也未必继续进货，上海新华书店就有了“缺书代办”这项服务。“读者需要什么书又在店里买不到，营业员就会登记下来，再去出版社那儿找。那时的营业员和读者就像朋友一样，很多读者几乎每天都去书店报到，一去就问今天来了什么好书。”

上世纪六十年代技术能手比赛

50本书从计价、开票至包扎不到4分钟

1965年8月16日，上海新华书店举办第一次店员基本功汇报会，来自基层门市部的技术能手参会并进行了业务基本功比赛。比赛内容包括熟悉主管图书、介绍图书、接待读者和展示销售技术等。现在我们或许难以想象，当年，新华书店上海长寿路门市部的李明娥对50本书，价格连续计算两遍只用了1分19秒；淮海路门市部的何东升熟悉1800种主管图书的存放、陈列位置；50本书，徐汇区店的解复生从价格计算、开票到包扎的连续操作，只用了3分47秒……

改革开放初期世界名著解禁

有人连夜排队买书

许多人还记得，改革开放初期，无数青年拥向新华书店竞相购买数理化课本和经典著作。“1978、1979年，世界文学名著开始解禁。新华书店每天一开门，读者就争先恐后地进去。因为是‘逐步开禁\’，新华书店里每天都有新书，且每天都供不应求。”赵建平说，还有人连夜排队，想第一时间买到心仪的书，“那时阅读也是很神圣的事，有人会特意给书包书皮，有人要先洗手再看书。”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书城出现

进店需买票

改革开放后，上海新华书店在原有邮购书店、少年儿童书店、音乐书店、美术书店和科技书店等数家专业书店的基础上，又增设了教育书店、艺术书店、批发书店等，打造了全国最早、范围最广的上海专业书店群和上海书店零售业的一道风景线。至1985年底，上海具有一定规模的专业书店已达14家。

彼时，整个出版业空前繁荣。不过，由于一般书店的面积只有两三百平方米，不少出版社出版的书没法在书店陈列，大量品种的书只能压在出版社的仓库里，即“（出版社）卖书难，（读者）买书难。”赵建平说，那时大家开始想，要是有书城多好，因为一个大书城如果能陈列二十万种书，就几乎是让三年出版的图书品种都被陈列出来，和读者见面。

1998年12月30日，上海书城的诞生为上海书业带来了新的繁荣。赵建平回忆说，“书城开业的时候人山人海，人们绕着福州路、湖北路、浙江路、广东路排队；还有一个非常新奇的事情，就是进场要买票，定价我记得好像是三元，但读者还是争先恐后地排队买票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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