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学福著胡娜和拓小丽看见我和小偷对峙了起来也向我靠

冯学福著

胡娜和拓小丽看见我和小偷对峙了起来，也向我靠了过来，胡娜并一把推开了小偷抓我衣服的手嚷道：“怎么，偷了东西还想怎样了？”

这时两个小偷看见情况不好连忙逃走了。我们三个也相跟着回到了飞子在宾馆登下的房子，她俩对的我感谢和称赞自然是不必细说，因为胡娜钱包里装有四千多块钱，差一点被偷走了。

又过了几天我便退出了飞子率领的这个赌博群，原因是我欠下了飞子的三万八千块钱，我又没钱给飞子先还上一部分，他也知道我是个穷鬼，所以不再给我放板了。我也就告别了他们。飞子在开始放板的时候就给我说过，让我赌的时候注意点，赌小些，他知道我没钱。开始让我赌那也是为了给他凑个场。

又过了十几天，听说飞子停止了放板。飞子放出去几十万块钱是要往回来要的。那群赌博的人也都欠下了飞子的钱，有欠一两万的，有欠几万的，也有欠十几万的，多少不

等。那些赌博人也都输了，没有哪个是赢家。

十二

一年不知不觉很快就要过去了。马上又要到过年了，可我没有一点要过年的高兴和欢喜的心情，反而是更多的愁苦。临近年关，打电话和上门要账的不断，我真是不知如何来应对。再有两天就是过年了，今天上午又一个亲戚来要账，好话说了半天，最后人家是很难为和无奈地走了。人家走了，老婆又把我骂了一顿，说我这样的人活着连死了也不如，不能给家里带来一点温暖，尽惹得是麻烦，连过年也不能安稳一下。我无话可说，一切都是因我惹的祸，再说我也真没有讲辩的理由。为了没事，我灰心丧气地出了门，心想自己还真不如死了。

走出大门口碰见儿子引着女儿买的些东西往回走，并且问我：“爸爸你去哪？”我说没事出去转一下。这时我的眼泪直想往出流，硬是忍着。我掏出三百块钱给了儿子，说：“把钱拿上，看毛豆（女儿的小名）和你想要什么自己买去。把毛豆引好，小心碰上。”

女儿拉着她哥哥的手高兴地往回走，女儿回头对我说：“爸爸你早些回来。”我应声着走了。

我关了手机，可不知往哪里走。想来想去

家是不能回去了，要账的来了我没法应对，更是给家人带来不快和麻烦。自己怨自己活成这样还真不如死了，可又想，人常说好死也不如赖活着，再说两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还没成就，死了也不能安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躲过安稳些吧。我去了车站，坐上汽车走了。

到了杨安我找了一家小宾馆住下，并对老板说过年也不回去了，看能不能优惠？老板说住的时间长可以优惠。我一次交了五天的房费。老板当然高兴，再说临过年这几天房子也都空着。

今天是大年三十，早上起来，我买了些祭食小吃和香纸爬上了清凉山。中国的一些重要节日，活着的人是常要去给自己死去的先辈们、亲戚们敬香烧纸的，特别是过年上坟祭祖烧纸敬香是必须的。我爬上山顶，找了一个空地跪下，对着我老家的方向画了一个圆圈，然后敬上祭食洒上奠酒点着香和纸。我低声说：“如果真有个灵魂，我的所有逝去的先辈们及我的灵魂早亡的平辈们，我不能来到你们坟前，在这遥远的地方给你们敬香烧纸了，你们都来寻钱来，愿上帝能把这些纸钱带给你们。愿你们在阎王下面也常有钱花，能过一个快乐的年。”说完后我磕了三头。然后我又画了一个圈，点上香敬上祭食倒上饮料，点着纸钱。因为我妈是不喝酒的。这是我要特意为我逝去的母亲烧的纸。我说：“妈，本来我是该到您坟前给您老人家烧纸的，可是孩儿不孝，不能来您坟前敬香烧纸了，我在这里给您敬香烧纸了，如果有个英灵您就寻钱来，愿这些纸钱都能到您跟前，愿您能原谅我。儿子不能亲自来您坟前实在是对不起您老人家，您为了儿女长大成人，辛辛苦苦起早贪黑操劳一生，过度的操劳使您老人家又身患重病早早地离开了人世。可你不争气的儿子，不知是否又让

您费心了，让您在阎王下面还要为我操心。妈，我会努力过好的，您就好好的安息吧！”这样说着眼泪也就流了出来，说完我磕了三头，站起后又深深地鞠了三躬。

站在山顶望着惟余莽莽辽阔的陕北黄土高原，我想到了毛泽东的《沁园春·雪》，这使我的内心有了一时的舒服。可这一时的惬意很快被拉回了现实，看着那一座座的高楼大厦和过年不时传来的烟花爆竹声使我内心非常的难过，我不知怎样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这使我又想到了《白毛女》里的杨白劳和喜儿。可杨白劳是被地主所逼，没有办法才出门躲债，而我呢？一切都是自己所造成的，我又能怨谁呢？

我坐在山峁上，打开了手机，很快手机上过来了短信，那是老婆和儿子女儿的短信：

过年了，你还不回来，哪去了？真要走把老婆孩子也都引上。不是我要骂你，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光景过成什么了？作为一个女人，你说我难不难？

晓得现在这样，何必当初娶老婆，你就不该娶老婆生孩子。你一走了之，我们婆姨娃娃怎过了？

你还是个男人？看老婆娃娃和你过的什么光景？就我这个善良窝囊的女人还整天服侍着你和孩子。不要躲了，回来吧，外面没人会心疼你的。

儿子大了，女儿也懂事了，不要让孩子也为你操心。过年了还呕气不回来你让我们说什么呢？你就不尽一点父亲的责任？痛苦、痛苦、痛苦……

爸爸，你在哪里了？快回来，我们都等你过年。过年了还去哪里？

爸爸，过年了又哪去了？我们都很想你，妈妈做下很多好吃的等你回来吃。过年是团聚的日子，知道不知道？

爸爸，我给你买了一瓶好酒，等你回来

喝。你不在，这过年就没意思，我和毛豆非常非常地想你。

爸爸，我是你的女儿毛豆，我们都想你等你，你快快回来!

这时电话响了，是老婆的手机号，我接起了电话。

老婆说：“你在哪里了？还活着了？我还以为你想不开死了。”

我说：“我在外面了，没死了。”

老婆说：“大过年的了不要想不开，快回来，过年了还不回来？等什么了？你知道不知道家里还有儿子和女儿？不光是老婆一个人。”

我说：“一切都是我的过，我真的不回来了，也省的给你们带来麻烦，这样咱们都清静清静。”

老婆挂了电话。马上电话又打过来了，是儿子的声音：“爸爸，你哪里了？快回来。”

我说：“我在外面了，一切都很好。”

这时听见女儿也爬在电话上说：“爸爸，你快回来我们都想你了，等你回来好过年。”

我说：“我不回来了，你们好好过年，好好听妈妈的话。”

这时我听到儿子和女儿哭泣着说：“爸爸，你回来，过年了你能去哪里？你不回来我们不过年。没有你我们怎过年？”

我挂了电话，随时关了手机。这时我已是泪流满面。

夕阳西下时，我在商店买了些吃的和一个本子回到了房子。回房子不多时老板叫我吃饭，说过年了就一起吃个饭吧。但我拒绝了，我说我刚在亲戚家吃过。我知道老板是礼让，因为我们互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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