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岁月如歌。人对往事和童年的回忆,不管是幸福还是不幸,若干年后都充满了绵绵情意,因为生命留在岁月里的痕迹是永恒与不朽的。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也就是在那风云变幻、地动山摇的1976年,由于父亲的特殊贡献,市委常委会专题研究了我家的农转非问题。常委会后,农转非问题解决,母亲领着大哥、我和小妹坐了半天的大拖拉机,到延安落户。
父亲当时在七里铺麻袋厂当领导,但厂子里没有办法安排住处。父亲托人用每月三元钱的房租,在南区供销社背后的高山上租了七里铺生产队崔姓人家的一孔土窑接石口窑洞住下。炕上铺了一个席,扔了两条从农村带来的破毡,铺上床单,支了一口大锅,拿来了日常用的灶具和生活用品,就开始了新的生活。那个年代,生活非常困难,每人每月平均25斤粮,一斤肉票,一尺布
票。而粗粮就占一半,正在长身体的我们姊妹三个粮食就根本不够吃,没有办法,月月借粮,好心的单身工友们把自己吃不完的粗粮让给我们,于是,天天黄元帅(玉米馍)熬酸菜,就那样还吃的津津有味,感觉幸福无比。
一直以来,“城里人”这个字眼,在我们的心里滋润了多少年,天天想着进城当城里人,想象城里人的生活如花似玉,比蜜都甜,总认为城里是“福窝窝”,乡里是“红火坑”。真正成为城里人后,才发现生活是真实的,现实是残酷的。城里人的压力和难言之隐,那乡里人是体会不到的。没有烧的,买不起炭,只好捡兰炭。捡兰炭的人非常多,每个单
位大灶的后炉坑都有许多捡兰炭的人在等候,如果去的迟了,连炉灰也见不着。于是,我每天5点多就起了床,总是第一个赶到父亲单位的炉坑前等候锅炉下灰的那一刻。拣好了一筐兰炭,六点半回到家,七点钟吃完饭以后,又背着书包挎着筐往学校走。途经“513”医院(后为三十四医院,现改为市医院)下水道时,将筐藏寄在下水道内,压上柴草,才上学去。下午放学回来,从下水道取出兰炭筐,在“513”医院的大锅炉房后面的灰渣场,再捡上一筐兰炭才回家。做完作业,又把大桶和小桶拿上到我家半山腰中石崖边上等水,石崖边上接了一根铁水管,水粗
细和筷子一样,长流不断,就这股水解决着前后两架山100多户人的吃水问题。水接好后,我担着一担小桶,哥担着一担大桶,又开始了爬山。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1977年2月,也就是史无前例的延安“七七洪灾”的前两个月,我家迁至河对面韩家窑则的一孔接口土窑里落户。这个窑是当年八路军军工厂留下的,由于住房困难,市房管所整修了一下,租给没房住的人居住,每月房租八毛钱。当时,我非常害怕,土崖上长着大片的酸枣林,有碗口粗,崖面子经常往下掉土,院子是半斜坡状,生活在这里非常艰辛。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我们一住就住了36
年。在这里我们搞了两次修建,第一次将土窑搞成土窑接石口,石头全是我从山野里捡来的。第二次,修成了几间平房,如今,韩家窑则已是另一番景象,多年的果园山已修成了马家湾小区和园丁小区,山下又成了新兴花园小区。
时光似乎在一瞬间里流转了36年,我的童年、我的青壮年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今已进入不惑之年的我,每每想起往事,便会心绪难平。我总觉得岁月非常无情,他层层剥蚀你,伤害着你,让你一刻也不得安生。但岁月也给你无形的力量,让你感悟生命,感悟生活,感悟人在这个世上存在的价值。
弹指一挥间,酸甜苦辣都融入了生命的滋味中。在珍惜生命的同时,我们应当珍惜岁月给我们带来的美好生活。无论它是幸福的还是苦涩的,它留给我们的都是永久的纪念,永恒的沉思。
●李玉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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