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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全纪行

来源:四川经济日报 2018-09-28 06:23   https://www.yybnet.net/

□ 李云

作者简介:

李云,作家,曾在《人民文学》《青年文学》《山花》《黄河文学》《中国校园文学》《四川文学》《青春》《美文》《广西文学》《滇池》等刊物发表散文作品,入选过10余种选本。出版散文集《零度忧伤》,长篇历史小说《龙蛇飞动》。现居四川眉山。

盛夏七月,酷热难耐。身体和心灵都渴望躲到一处阴凉之地,和世界拉开一段距离,过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没有俗事缠扰。

天全之行让一切成为可能。

我和天全有过一次短暂的“艳遇”。时间要回溯到2010年5月。我被单位派到阿坝州金川县援藏。经雅安、天全、宝山、泸定、丹巴,最后到达金川。当时雅康高速还没有建成,大部分路段交通状况很差,加上天全至泸定一段正在修水电站,道路坑坑洼洼,很不好走。经过天全县城,透过车窗望了望县城,略显嘈杂凌乱,几乎没有留下好的印象。倒是对山路两边的悬崖峭壁印象深刻,刀削斧砍一般,全是大自然的神奇杰作。李白诗句“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方钩连”在此似乎可以找到对应的实景。蓝天上白云悠悠,山峰间溪流淙淙,空气清新纯净,绿色植被妖娆丰茂,令人赞叹。那天恰逢下雨,感觉整个世界都湿漉漉的,饱含着忧伤的诗意。这是我对天全的粗浅印象。

说来可笑,第一次听见天全,我想起的竟是儿时一个小伙伴的名字,他的大名就叫“天全”。他们家族是我们村的一个大家族,同辈兄弟姐妹众多,排行都带一个“天”字,叫天才、天松、天佑、天平、天恩、天柱、天霞、天鹏的都有,只差有叫“天子”“天皇”,或者叫“天下”的了。仔细研究这些人名,很有意思,可以看出人们附着在汉字身上的各种梦想。

作为地名的天全,我听来既熟悉又陌生。虽说与我所在的眉山相隔并不遥远,但我显然对它没有更多的了解。

2005年,我在天涯社区·散文天下上网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名叫“二郎山樵夫”的网友,后来了解到他是天全人,是天全县中医院的一个骨科医生,本名叫李存刚,一个很勤奋、很有才华的散文家。2012年,我又认识了同样很优秀的天全诗人何文,进而产生了进一步了解天全的欲望。我知道每一个优秀作家的背后都站着一个神圣的故乡,既是肉身的来源,也是精神的原乡。

有了这些因果,再次去天全,我心里充满期待。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都要去,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实实在在了解和学习,我确信在那片土地上,有很多值得我了解和学习的东西。我还想完成一次对天全的心灵书写。在天全历史上,当然不缺少我这样粗陋的文字,但我仍然要写。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去的那天是周四,早晨八点半从眉山出发,经遂资眉转雅康高速,一路绿树红花,艳阳高照,心情自然无比欢畅。不到十点钟就到了。交通条件和我第一次路过天全已不可同日而语。这几年,特别是“5·12”地震之后,四川很多过去比较偏僻的地方,交通基础设施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蜀道之难”已成为遥远的传说和记忆。

下车后,来不及整理一下激动的心情,就与天全的绿色撞了一个满怀。天全的山水真绿啊。尽管我的家乡洪雅县是全国有名的生态旅游县,有瓦屋山国家森林公园、柳江古镇、七里坪国际旅游度假村等著名景点,我还是禁不住赞叹起天全的绿色来。天全的绿色浓郁厚重,仿佛青衣江浸染而成,带着原始淳朴的山野之风,更加撩拨世人情思。

在高原艳丽的阳光下,一座小城峭拔于青衣江边,两岸群山绵延,把人的目光吸引到更加遥远的云层之上。这就是天全,云朵之上的天全,遗世独立,宛如世外桃源。

到达天全不久,负责接待采风团一行的天全朋友把我们带到一个现代农场参观,大家的目光一下被果园里琳琅满目的瓜果蔬菜吸引住了。一人多高的藤架上挂满了一根根硕大的苦瓜,翡翠一样的颜色在阳光罅隙中流淌。人走在瓜果下面,清凉无比。苦瓜正值成熟季节,有的准备下架,闻起来有一股特别的香味。

这个名叫“佳丰”的农场,规模并不大,但种植的蔬菜水果,没有任何污染,西红柿、海椒、茄子、冬瓜、南瓜,品种很常见,但看着很诱人。关键是土壤、水分、阳光都很适宜。若能天天吃着这些绿色食品,是很幸福的事。天全县政府分管农业的副县长说,近年来,天全特别注重绿色发展,特别关注舌尖上的蔬菜安全。这个农场就是一个缩影。

苦瓜具有清热解火之功效,盛夏七月,尤宜多食。午餐时我们吃了两大盘苦瓜,直呼过瘾,是小时候的苦瓜味道。要知道,现在好多东西都找不回从前的味道了。

想起诗人余光中《白玉苦瓜》中的诗句:“一只苦瓜,不再是涩苦/日磨月磋琢出深孕的清莹/看茎须缭绕,叶掌抚抱/哪一年的丰收像一口要吸尽/古中国喂了又喂的乳浆……”诗人的苦瓜,晶莹碧透,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但天全的苦瓜是向下的,饱含泥土气息,最为养人。

土司文化与茶马文化,宛如两道彩虹,在天全的历史中熠熠闪光。

天全为地名始于元代。据《天全州志》载:境内有天全山,且自来多雨,在古大小漏天之间,而飞仙关入口处,旧名“漏阁”,古称“漏天”,俗称“天漏”,易漏为全,故名天全。

著名历史地理学家、藏学家任乃强先生并不认同这个看法,他认为:“天全二字,为土司初投诚时所上地名之译字,不能以汉文意义解释之。且此地名,出于氐语,非藏语。氐语今日保存不多,其义已无从寻绎,正可以不解解之耳。”此段文字见于《民国川边游踪之天全小志》。任乃强先生最大的贡献还在于,对天全高、杨二土司世系进行了重新校正,纠正了不少谬误。

有意思的是,在天全考察,问到哪座山是天全山,没有人能确切回答上来。天全境内大小山峰数千座,叫得出名字的大山,有二郎山、光头山、红灵山,偏偏没有天全山。是有意漏掉,还是有别的原因?

有人认为,天全的得名与女娲补天的传说有关。问到本地人,他们会津津有味讲一段地老天荒的传说,女娲怎样,二郎神怎样,讲得有鼻子有眼。

但传说总归是传说,与历史真相可能隔着一段距离。著名学者朱大可说:“女娲是中国上古神话体系中身份最为复杂的大神,其初始原型可能来自非洲,随移民军团进入东亚,一路上又经历反复不断的修改。”如果这个说法可以成立,天全的女娲当属子虚乌有,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说法。在我看来,天全其实并不需要借助女娲扬名,它有着自己独特的风貌和底蕴。

窃以为,天全的“全”字还包含着“成全”“保全”“十全十美”等意,体现了长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对生活的美好期望。

行走在潮湿而清新的土地上,随时都能感受到天全历史的厚重与斑斓。

从历史发展进程看,土司制度其实就是“土官制度”。统治者推行土司制度,既是现实选择也是历史必然。在中国古代,每一个王朝的建立必然会面临如何治理僻远地区少数民族这个重大课题,鞭长莫及,“以夷制夷”就成了必然的抉择,即扶持培育地方势力帮助实现治理。但天全的土司却与其他地方不同,土司不是本地人,而是由外来汉人担任。这是比较少见的现象。

天全诗人何文称得上是研究土司文化专家,绵绵细雨中,他带领我们参观了几处土司遗址后,如数家珍地向我们介绍起这段历史来,自豪之情溢于言表。作为土生土长的天全人,从小耳濡目染,何文对当地文化非常了解,致力于发掘与整理,写了不少诗歌与散文,治学精神令我佩服。

如今,土司学已经发展为一门显学,类似于红学。吉首大学中国土司历史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成臻铭是中国首位提出“土司学”及其理论建构的学者。土司学重点研究土司文化,而天全的土司文化应当占据其中重要的一章。

有意思的是,天全的土司制度,从唐朝开始,一直沿袭到清朝,历经790年。其间发生多少故事,历经多少风雨,为何拥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值得探究。

据《天全州志》记载,天全土司的始祖是两人,一为江南临江府人高卜锡,一为太原人杨端。公元880年,黄巢起义进军长安,唐禧宗逃亡成都,建立流亡政权。跟随唐禧宗的两位将军高卜锡和杨端,先后奉命率部西进雅州,立下军功。唐禧宗北归后,高杨因军功被封到天全“留镇”。以后,高杨两家就各据一方,高家以始阳为基地,杨家以和川、仁义为据点,开始了对天全的统治。高为正,杨家副之,此后一直保持这样的格局。从现今保存的遗址看,高家的祠堂远比杨家的要威严气派。将近800年时间,高杨两家一正一副的政治格局没有更易,也是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高氏一脉后代难道永远都比杨氏后代优秀?只能解释为,土司制度是世袭的,在源头上就决定了它的走向,并借助历代皇权的力量将它加以合理化。有了尚方宝剑,杨氏后人只好忝列副职。

历史漫漶无言,有时只是一块坚硬的石头,一块沉睡的标本,或者一册发黄的典籍。后人的考据与想象只能无限接近,无法真正抵达。参观完高家略显气派的家庙和设计繁复、戒备森严的石头寨之后,再走进杨家土司祠堂,会有另外一番感受,显得较为温柔敦厚。杨家祠堂位于天全县老场乡老场村,面积不大,仅有五六百平方米,坐北向南,分为前堂、正堂、后堂、东厢房、西厢房,四合院建筑群,穿斗式木结构建筑,小青瓦顶。给人一种小桥流水的感觉。建筑即人品,从中可以窥见主人的生活情趣。一般而言,旧时家族祠堂是祭祀祖先、族人商议大事、教化惩戒的重要场所。我注意到杨家祠堂的布局,每个厅堂,每条甬道各有特定功能,“卷香满代”是正厅,主要为祖先烧香磕头。 “黄耳传书”大约是族中子弟读书之所。“清新厅”“养性轩”是主人休闲娱乐、修身养性之所。“汗宫秋月”“莺歌燕舞”是族人看戏的舞台。“思过厅”当是面壁思过的地方。厢房左右两边各有一条甬道通到外面,一曰“雄关漫道”,一曰“踏雪寻梅”。前者是族人远行出发之地,来此聆听长辈的嘱托与告诫。后者是高人逸士踏雪赏梅的地方,简直比“大观园”中那群公子小姐还诗意浪漫。我注意到其中一副对联:“松间泼墨临摩诘,花径衔杯咏少陵。”你看,哪里像是威震四方的土司形象,分明是闲适与浪漫的乡儒。

我似乎找到了高杨两家土司和谐共处的秘密。高杨两家都很重视对子弟的教育,分别出过几个优秀的诗人。高氏则有高文林、高一柱、高勋等擅长诗文者,杨氏则有杨振业等人。其诗文都有可观处。高文林有题《禁关瀑布》一首:“百尺飞泉玉练垂,年年清响禁门西。常怀血战归来日,曾挽天河洗马蹄。”任乃强先生评价说“颇具雄浩之气”。传统儒家文化成为最好的粘合剂,把两个家族的命运牢牢粘合在一起。

抵达天全的第二天上午,一阵白丝丝的亮雨在山道上漫不经心地飘着,把道路两旁的植物氤染得油光铮亮,远处连绵的山峰上白雾缭绕,状若仙境。空气湿度大,但并不感觉闷热。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天漏”气候。经过一段布满碎石的山道,我们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茶马古道遗址。

这地方叫甘溪坡,位于小河乡,距离县城约四公里,为茶马古道上山入口处的一个重要驿站。现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上得坡来,见一平地,面积不大,建有一幢木质结构房子,很陈旧,为茶马古道陈列馆。里面陈列着关于这一段历史的很多实物和珍贵史料。陈列馆右侧,矗立着几块石碑,有开国上将张爱萍题写的二郎山石碑,还有四川作家聂作平创作的《古道背夫铭》。我请一位文友帮我照了一张相,第一次来,我得留下一点纪念。

展现在我们眼前的茶马古道遗址约几公里长,还保留着当年的原始风貌,背夫们经年累月在石头上留下的足印犹在,有的深达数寸,人称“拐窝子”。两旁尚有二十几户人家。陈旧破烂的木质客栈曾经见识过这里的繁华。巧合的是,我们在古道上行走,体会当年背夫们的艰辛时,刚好打听到了一位还在世的背夫。作家蒋蓝随即对他进行了简单的采访。老人名叫李攀钰,今年85岁,听力不好,说话很费劲。但还能依稀讲述起当背夫的经历:(从这里出发,笔者注)十三天背到打剑炉,四天走到烂池子……老人提到的“烂池子”在二郎山西山下,“打剑炉”在康定,是背夫们的目的地。千辛万苦把茶包子背到打剑炉才算完成任务,才能领到救命钱。

李攀钰老人简单的一句话,蕴含着不为人知的心酸与凶险。不了解这段历史的人根本无法体会。老人身体尚健,胳膊与大腿都很粗壮,看得出来,当年一定是个很好的背夫。当地有首歌谣唱道:“交情不交背二哥,颈项磨长鸡巴缩。三月两月转拢来,一身臭汗难得说。”生动地再现了背夫的凄苦。看过有关资料,现在还健在的背夫已经不多,他们作为茶马古道贸易的主要参与者与亲历者,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部血泪史,共同的名字叫“悲壮”。

1942年任乃强先生在天全考察,著有《民国川藏边游踪之天泸宝札记》一书,对背夫们有这样一段记述:“……天全负茶人入康者由此。沿途桥梁不治,夏水时阻。冬则冰凌蔽道,滑跌多毙,唯春秋日利于行耳。然负茶者恒乘农隙,故秋冬日行人转。沿途有人开设脚店为业。脚店利在路通,故恒扫雪凌以便行旅。”所谓脚店便是像甘溪坡这样的驿站,为来往背夫提供餐饮住宿。夕阳西下,暮霭沉沉,累了一天的背夫们,找到他们熟悉的老板娘,烧壶热水烫烫脚,吃几个窝窝头,经济状况好的,吃一碗豆花,喝二两白酒,享受一个宁静而暂短的夜晚,等到天明,继续向着打剑炉进发。前路漫漫,不知有多少凶险等着他们。紫石关、阎王 、鬼招手、两河口、翻二郎山到泸定,再进康定……每一次出发和抵达,都是鬼门关上的生死考验。

我遥想着当年的甘溪坡,尤其是夜晚,必定人声鼎沸,灯火辉煌。笑逐颜开的老板娘,急于打尖宿店的背夫,充满荷尔蒙气息的荤龙门阵,热气腾腾的饭菜,构成一幅生动的深山夜宿图。漆黑的夜晚,挂着灯笼的地方就是温暖与希望,胜过无数温柔之乡。也许真有个别多情的背夫与风流的老板娘发生点什么,这应该是一部小说的情节。对长期在外的背夫来说,旅途的短暂休憩,疲惫而年轻的身体渴望得到女人的抚慰。

我在一处印痕最深的拐窝子前停下脚步,仔细观察。那个石头印子需要多少次有力的鼓捣才能形成。拐窝子左侧是一丛生机盎然的竹林,楠竹、慈竹,郁郁葱葱,右侧是一株造型优美的叮当树,树枝上结满鲜红的果子,在古道的凄风苦雨中兀自妖娆,兀自凋零,守望着千年时光。

茶马古道两边二十多户人家依然门户大开,屋檐下挂着大红灯笼,保持着当年迎客经营的姿势,但很显然,已等不来当年的客人,背夫的背影已渐行渐远,终于走进一页发黄的史册中。

但他们还在等待,而且有足够的理由继续等下去。

天全的地理位置当得上扼藏汉之门户,自古就有“蜀中屏障,南诏咽喉”之美誉,是藏地各番进京谒见的必经之地,也是汉人进藏的主要通道。各民族文化相互交流、相互影响,这就有了土司文化,就有了茶马古道。

上世纪六十年代,一曲《歌唱二郎山》,让天全一夜之间名扬中外。如果那个时候有网络,天全就是名副其实的“网红”。这个网红不是投机取巧,靠的是鲜血和汗水凝聚成的二郎山精神。我建议,来天全之前都把这首歌好好学一学,最好是完全学会。

历史上很多名人都来过天全。意想不到的是,苏东坡也来过,在他入仕之前。除此之外,任乃强、张大千、刘文辉等近现代名人都来过。还可列出一长串名字来。值得永远铭记的是,1935年红军长征曾路过天全,并驻扎数日。红军驻扎期间,在天全建立了红色政权,开办了医院、学校。为后来爬雪山、过草地作了物质和政治准备。这个事件对中国革命的影响,不言而喻。这是天全人的骄傲。在中国革命史上,天全占据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

不仅如此,天全还是长江上游最重要的生态保护屏障。为了保护好生态环境,守护好这片绿色家园,天全人作出了很大牺牲。退耕还林,退耕还草,淘汰落后产能,切实转变发展方式,天全人坚决走在绿色发展路上,成为青衣江上游一颗璀璨夺目的天然明珠。

天全境内森林覆盖率达到73%以上,原始森林面积大、分布广。动植物品类繁多,不仅有珍稀的珙桐树,还有大熊猫、牛羚、金丝猴、金钱豹、云豹、大鲵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可以说,优美的山川形胜与厚重的历史人文相得益彰,成为天全独特的识别标志。

难得的是,天全人骨子里流露出的对山水的膜拜之情,赫然不可更改。从世界语境看,山水是一切文化的来源与归宿。对山水的崇尚与膜拜,就是对人性的激赏与赞美,涉及自然回归与回归自然等深层次问题。唯有山水可以让现代人远离尘嚣,让心胸变得更加开阔,天性更为舒展。

天全最雄伟的山是二郎山,最美的河是喇叭河、白沙河。看过相关照片,美得夺人心魄,令人神往。山和水都有了,才是完美的天全。可惜由于时间关系,我没有去成。算是一大遗憾。我听天全县委宣传部陈部长介绍说,来年春天要举办一个杜鹃花旅游文化节,届时上万亩野生杜鹃花(我更愿意称之为映山红)将在红灵山上粲然盛开。迫不及待想看看,那是一番怎样的景致。

我开始在心里悄悄憧憬春天的天全,天全的春天。我相信带给世人的绝不仅仅是震撼与惊艳,而是春天的全部奇迹。这个奇迹属于大自然的造化,更属于勤劳智慧的天全人民。

就要离开了,我想再看一眼天全的山,天全的水,喊一喊二郎山的名字,喇叭河的名字。

我是典型的见异思迁者,一会儿觉得这地方好,一会儿又觉得那地方好,但这次我不再见异思迁,因为心中有了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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