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有浓浓的故乡情结。我们在故乡出生,长大,头顶的是故乡的天,脚踏的是故乡的地,吃的是故乡的粮,喝的是故乡的水。故乡的一切融入我们的血液和骨骼,成为我们心灵的依靠和牵挂。叶落归根,魂归故里,是每个游子的心愿和归宿。
我的故乡坐落在蚌埠龙湖东南的东西芦山的怀抱里,叫何家庄。村东是一条河流,村西是西芦山,我曾在一首《乡恋曲》的诗歌里这样写我的村庄的:几座连绵起伏的丘陵,为它镶上了鸟语花香的边;一条蜿蜒逶迤的小河,为它嵌上了鱼跃虾跳的框。这就是我的故乡,放倒了比巴掌大,竖起来比天高。那里的风,吹拂过我的小脸;那里的雨,淋湿过我的童年;那里的粮食,滋养过我的成长。小路上,还奔跑着我的欢笑和眼泪;山坡上,还闪动着我的顽皮和淘气;松涛里,还滚动着我的歌唱和读书声;田埂的草丛间,还斜躺着我劳动的影子和疲惫。地点不大,却是我贫瘠时代的乐园,我至今还酷爱着那里西瓜滚圆的鲜红和甜蜜,酷爱着玉米的金黄和芬芳,酷爱着红芋的温软和热心肠。每一处池塘,都让蓝天看到自信的颜色和模样;每一块土地,都让花草树木找到至死眷恋的舒适和生长。蟋蟀可以悠闲地弹响心中赞美的音符;青蛙敢公开敲打着花鼓,吟唱时起时伏的乡恋曲。几十年过去了,无论我走到哪里,故乡这些酸酸甜甜的回忆都会浮现在我的眼前,萦绕在我的梦境,让我时时刻刻准备着,告老还乡,魂归故里。
那么,我们先来看看我的诗里故乡的山吧。每次回乡,东西芦山都张开双臂,拥抱着我,让我感到亲切,让我感到舒服,让我感到一颗奔波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属和依靠。我抬头看着它们,它们依然是满脸仁慈,用松涛呼唤我的乳名,用溪水诉说我童年时的淘气。山坡山里红的枝头上,还悬挂着我少年时代的目光和馋涎,高处枝桠间的鸟巢里,还躺着我小时候的顽皮和玩伴,草丛里的小花还是原先的美丽和芬芳,仿佛青梅竹马的朋友,给我可爱的模样。岁月改变了人间。迎面走来的孩子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一批又一批熟悉的老者,融入坡上草根下的泥土。山俯身望着我,两手空空,只是华发稀少,只是沧桑满面。
有一次,陪一帮朋友去故乡看桃花。那个叫团山的小山包,种满了桃树,春天来临,桃花仿佛瞬间沸腾的鲜红的开水,又如同天上的红云落在了山上。艳阳高照,春风吹拂,漫山遍野的桃花都在浮动,看了让人心旷神怡。在桃花丛中流连,摸摸这棵喜欢,看看那棵爱不释手,又让人叹为观止。我当时是这样感慨的:
和你们不一样,我熟悉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山山水水,随手抓起一把泥土,都有我儿时的影子和脚步声。我的脉管里至今还澎湃着这里奔跑的溪水,我的骨骼里至今还分布着这里坚硬的岩石,我的嗓音里有这里的花香鸟语,我的性格里有这里的淳朴与善良。我的胞衣埋在这里,我的爷爷奶奶爸爸埋在这里。这片平常的土地和我血脉相连,在我的眼里,它的风光美过黄山长江,在我的心里,它的重量超过泰山长城。你们看到油菜地里那只蝴蝶了吗?活着,这里是它生命的乐园;死了,这里是它灵魂的栖息地。云来了会走,雨下了会流。你们走后,这里也许会在你们记忆里抹下一缕温暖的阳光和绿意,无论我走到哪里,这块母性的土地都装在我的怀里、我的心里,虽然不会朝思暮想,但我会和它生死相依。
对故乡的河流,我更是珍爱有加。说实话,我见过长江、黄河、淮河,我对它们的爱,不及我对故乡河流爱的三分之一。故乡的河流比鄱阳湖小,比青海湖甜,甚至它只是本地龙子湖的支流,细小得在中国的版图上连姓名都没有,无论流经哪个村庄,都一律喊它涧弯,“山涧”的“涧”,“弯弯曲曲”的“弯”,九曲十八道弯里,处处是鱼虾、水草的乐园。在故乡长大的孩子,谁的童年没有被河水拥抱过?谁的童年没在青青的芦苇荡藏过猫猫?谁的童年没有沾染过鱼虾的滋味?水清澈得让荷花顾影自怜,让天空的白云能找到自己的倒影,让回乡的游子,情不自禁弯下腰,不是用水解解渴,就是用水洗去一路的风尘和人间的坎坷。多少背井离乡的人,心里澎湃的不是大海的波涛,不是江河的浩瀚,而是故乡涧弯里的水波和它岸边的炊烟、乡音及亲人的笑脸。
再说说故乡的老井。每一次回家,我都要来到它的身旁,看看它壁上的苔藓、低处的清水,然后俯身掬起一捧,就喝到了故乡的滋味和亲切。夜晚,我用井水泡茶,用井水洗漱,仿佛母亲的温暖,让我找到心灵的安慰。这么多年来,它一直在我梦境中荡漾、在我血管里流淌,如同我的姓氏和乳名,在记忆的深处,打下烙印,又如同另一种胎记,任凭岁月的变换也无法从我身上抹去。离开故乡时,我总是要带上一杯水,摇一摇,就能听到故乡的呼唤和深情,我心里回应的,依然是它的质朴,它的善良,它的乐于奉献的品性。
这么多年来,我曾为故乡写过几十首诗歌,其中很多诗歌发表过。2011年第6期的《文学港》发过四首,2012年第12期的《星星》诗刊发过一首,2017年第4期的《彝良文学》发过三首。这些诗,都是对故乡养育之恩的回报。发在《星星》诗刊上的诗歌,我是这样写的:“我出生的地方,我更愿意叫它芦山村。东西芦山,像母亲一样把七个自然村,抱在怀里。我的骨骼里挺拔着芦山坚硬的性格,我的血脉中汹涌着涧弯水细腻的柔情。多年以来,我都想回乡隐居,早晨看日出东山,傍晚观云烧西岭。其间伺弄薄田两亩,种花养草,终老此生……怀揣故乡上路,故乡只能是一枚蛋,随时都有可能被撞出胸口,破碎在风里。”其中的“怀揣故乡上路”这句诗,作为那期《星星》诗刊第八卷“地理篇”栏目的大标题,着实让我兴奋了很久很久……
故乡的日月星辰,一草一木,甚至滴水微尘,都对我们倾注了爱,给我们带来了精神上的慰藉和皈依,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故乡总会萦绕于心尖,盘旋在脑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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