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老人·老手艺

汤学铭在老屋里忙了一会儿，又将尚未完工的斗笠拿到屋外的空地上编织。老人、老手艺。平时老人靠编制竹器补贴家用。老人在屋外的空地上和记者交谈。已经编好的竹篮、竹筐等。

3月的一天，在宁国市方塘乡境内，记者见到了汤学铭老人，当时他正歪着头蹲在家门口的空地上编竹斗笠。蹲在地上的老人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只是体型稍微瘦弱些，当他站起来的时候，记者非常惊讶：眼前的老人头部向左边严重歪斜，几乎搭在了肩膀上，双腿也是弯曲的，站不直，整个人的正面已扭曲成S型。他的个头看起来比成年人矮了许多，身高目测不足1米5。

据了解，汤学铭年近古稀，一生命运非常坎坷。自幼患有小儿麻痹症，体弱多病，话语不清，是一个智障残疾人。老人一生未娶，父亲去世后，和母亲一起生活。2014年，90多岁的老母亲去世后，他就一个人生活，家境清贫，靠政府发放的低保费过日子。

老人居住的老屋已有百余年历史了，斑驳的外墙上，还清晰可见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宣传标语。从出生起，老人就住在这里，现屋内已非常破旧，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但堂屋里挂着的毛主席画像却是崭新的。

老人母亲走的那一年，妹妹也因病离世。平日里他都在妹夫家吃饭，知道妹夫家条件也不是很好，为了给妹夫家减轻负担，他平时就砍些小竹子，编些竹篮、竹筐卖点钱补贴家用。“我大舅子虽然是个智障人，但他非常勤奋，能吃苦，什么事都能干，也算是个自强不息的人了。”老人的妹夫说。

我们交谈时，老人没有说话，只是偏着头默默地做着手里的活。在他的老屋里，摆放着一些已经编好的竹篮、竹筐和一顶尚未完工的斗笠。和竹篮、竹筐放在一起的木桶，还有老人干活时坐的那个木凳，也是他亲手做的。记者凑上去和老人交谈，他断断续续地告诉记者，从小他就跟在别人后面学编竹器，但自己编的竹制品不够美观，卖不到几个钱。“但……但我挺知……知足的。”

春天，老屋外的空地上，小草已萌发绿意。老屋后的山坡上，老人编斗笠的新竹也在迅速生长。希望老人和他的老手艺，也能如这春光一般，永远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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