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好诗并序》 感旧情伤 题诗赠之

《张好好诗并序》（局部）

《张好好诗并序》为杜牧所作，也由他执笔书写成篇。序言里写道：“牧大和三年，佐故吏部沈公江西幕，好好年十三，始以善歌来乐籍中。后一岁，公移镇宣城，复置好好于宣城籍中。后二岁，为沈著作以双鬟纳之。后二岁，于洛阳东城重睹好好，感旧伤怀，故题诗赠之。以此观之，这是一篇忆往昔之作，杜牧对比了歌伎张好好数年间的境况变迁，油然而生怜爱之情到怜悯之情，让他有感而发。大抵出于情绪饱满，全篇文笔清秀，书法更为飘逸。

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自嘲的杜牧，其实是位颇富同情心的诗人。杜牧与张好好既非夫妻亦非恋人，只数面之缘已将她深深地印刻在心间，由爱生怜，由怜感怀，以至“洒尽满襟泪，短歌聊一书”。

杜牧与张好好早年在江西幕府时相识，“君为豫章姝，十三才有余。翠茁凤生尾，丹脸莲含跗。高阁倚天半，晴江联碧虚”“双鬟可高下，才过青罗襦。盼盼乍垂袖，一声离凤呼”诗中回忆，并细致地描摹出初见时的情景，在这位少女的声、形、朱颜处着笔，诗人当时为张好好所惊艳已然沉醉其中的画面仿佛跃然纸上。后来张好好得到沈传师的赏识，并随其来到宣城，与杜牧颇有往来。在这数次相会的过程中，杜牧更是渐渐产生了“自此每相见，三日已为疏”“身外任尘土，樽前且欢娱”的动情感慨。后来沈传师的弟弟纳张好好为妾，就此音信隔绝。直到几年后杜牧来到洛阳，才发现张好好早已沦为“当泸”卖酒女。这样难以言表的故事结局又何止令人感伤。相传，杜牧身后，张好好悲痛欲绝，自去拜祭时，最终自尽于杜牧墓前。

《张好好诗并序》一卷富于雄秀之气，字迹清晰，是难得一见的唐代名人书法作品，用麻纸书写，制作精细。篇中可见不少叉笔之处，笔法劲健。《宣和书谱》一书评杜牧书法：“气格雄健，与文章相表里”。清人叶奕苞《金石录补》也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牧之书潇洒流逸，深得六朝人风韵，宗伯（董其昌）云：颜、柳以后，若温飞卿、杜牧之，亦名家也。”此珍贵文物曾被清逊帝溥仪携出宫外，流散民间后归张伯驹所有。1956年张伯驹先生将其捐赠政府，重为故宫博物院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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