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谒曹诚英墓

在我2011年搬入新居时，父亲曾送我几本书。其中一本书就是朱文楚所作的《胡适的家事与情事》。这本书以独特的视角，向读者展现了胡适的身世，他的父母和兄弟，妻子和子女，还描述了他与曹诚英、韦莲司、莎菲等才女的情感纠葛，以及他与徐志摩、周作人、郭沫若、王国维、王云五等文化名流错综复杂的恩怨。

2017年6月18日，父亲节，我陪同父母去绩溪旅游。因龙川胡氏宗祠、胡宗宪尚书府等知名景区以前都曾去过，也因《胡适的家事与情事》这本书的指引，我们于是就把此行的主要目标锁定在了胡适的故乡——绩溪上庄。

我们抵达上庄时，恰逢那里正在举办民俗活动“安苗节”，街道上人来车往十分热闹。当我们兴致勃勃地来到胡适故居时，却只见不大的院子里满眼都是砖瓦泥沙脚手架，一片杂乱。愕然中我们得知从今年二月份开始，胡适故居重新修缮。一位正在劳作的古建工人告诉我们，故居将在今年“国庆节”前重新对游人开放。

无功而返。我们在村口著名的杨林水口稍事停留后，我便提议去寻找曹诚英墓。于是一路打听，终于在上庄的姊妹村旺川村头通往上庄的大路旁，寻找到了这位对适之先生痴情一生的“江南才女”曹诚英的墓。萋萋杂草中，一座简单古朴的坟墓紧挨着公路，石碑上刻着“曹诚英先生之墓”。墓碑的后面还有一块“曹诚英墓志”，碑文简简单单:“乳名丽娟（资料记载多为“行娟”），字佩声。美国康乃尔大学硕士。历任安徽大学，四川大学，复旦大学和沈阳农学院教授，九三学社成员。诗人，我国第一代女农学家。”

曹诚英曾是胡适结婚时四位伴娘之一，后来在杭州与胡适有过一段铭心刻骨悱恻缠绵的爱情故事。或许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此后终身未嫁。1937年，她带着遗传育种硕士学位从美国康乃尔大学学成归来，先后在国内多所大学任教。1973年1月18日，重病的曹诚英在上海孤独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段未了情缘，虽苦及一生，亦美丽一生。为情而累的曹诚英，为了与胡适在杭州那刻骨铭心的三个月，她即使在生命最后一刻也没有忘却这一段尘缘。按照曹诚英的遗嘱，她的坟墓建在了绩溪旺川村东的公路旁。也许，曹诚英是想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耐心地守候着，如果有一天胡适回归故里前往上庄村的时候，一定会经过这里，她愿意在这里默默地等待他的到来。哪怕只是叶落归根，魂归故里，她也坚信胡适会向她走来……

舒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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