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杏儿香

普集镇中心小学 许雨玲

端午节那天，我和大哥、二哥陪着母亲回老家了。一进家门，就看见院子里的杏树，树上脆绿的杏儿高高兴兴地挂满枝头，似乎在迎接我们。抬头望去，树梢上几颗杏儿逐渐泛黄了。我的侄子忍不住，一溜烟地爬上了树，摘了几颗绿杏下来。母亲说：“再过一星期，杏就会熟透了，你们再回来摘吧。”调皮的侄子还是要多摘下几个绿杏。

杏树，它长在我家厨房门口，那是七年前，父亲亲手栽的。每年夏忙时节，正好赶上杏儿黄了，父母亲就打电话约我们回家摘杏儿。家里的杏儿成熟后，一个个绿中透着黄，黄中映着红，晶莹剔透。父亲说过杏树是桃树嫁接的，怪不得吃起来散发出一股桃香味。杏儿成熟初期，父母亲就摘下来，自己舍不得吃，父亲骑着电动车给我送到单位。每每这时，我总嫌父亲太累了，天气又热，而父亲总是微笑着说：“快吃吧！我和你妈挑了几个刚熟透的杏儿。”我吃着杏子，香味留在口中，美味透进心里，高兴展现在父亲慈祥的笑容里。父母亲的孙儿们在外上学，不能如期回家，父亲就精心挑选上等的杏子，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冰箱里，等孩子们放假回来品尝。父母亲留下的不仅是杏儿的香甜，还留下对孙儿们无限的挂念。

转眼间过了一星期，我经不住母亲的电话呼唤，带上孩子回家摘杏啦！这次回家，看到黄澄澄的杏子挂满枝头，树枝被沉甸甸的杏子压弯了腰。我们迫不及待地攀上靠在树干的梯子摘杏，院子里到处飘着杏香味，不时招来家门口的小朋友跑进来，嚷着要吃杏。母亲热情地端出香甜的杏子，分享给邻居的大嫂、对门的四爷、六奶奶他们品尝，大家赞叹不已。母亲甭提有多乐。

吃着香甜的杏儿，父亲生前的一幕幕不由得闪现在眼前。每次我们回家，父母亲可就忙活啦！先是给我们张罗可口的饭菜，又是准备着他们亲手种植的各种蔬菜，顾不上和我们坐下来拉家常。我们感觉回家给父母添乱了，父母亲可不这样想？每次离家前，父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带上他们用心准备的农产品。

两年前，就在我们吃了熟透的杏儿之后，没过几天，父亲因病离开了我们。留下了孤独的母亲仍守候在我们那曾经快乐无比的老家。

眼看天色渐晚，我们带着几箱杏儿满载而归。女儿问：“妈妈，姥姥的家里为什么会长杏树呢？”我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良久回答道：“那是您姥爷生前栽的，为了儿孙们回家时，能尝到家乡的味道。” （E）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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