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的燕子

本报记者 辛建斌 通讯员 许闪鹏

暑假的一天，记者在武功县大庄镇，要了解一个农村孩子的暑假生活。随行的村小学朱校长说：“就去村口燕子家吧，燕子是学校四年级的一名女生，她父亲长年在外务工，母亲每天早出晚归打短工，哥哥上高中，燕子主要由奶奶在家看管。”

来到燕子家门前，看见一位老大娘在择菜，时不时地把能吃的菜叶扔在烂叶里。朱校长介绍说，老人家是燕子的奶奶，已经80多岁了，眼睛几乎看不见什么了。我们向老人家说明来意后，问：“燕子暑假里都干些啥？”老人家指了指屋里，说：“在屋里。一早起来，不是在家看电视，就是出门耍逛。一点话都不听，说了还顶嘴。”

燕子的奶奶带我们走进屋里，掀开门帘，只见燕子蓬乱着头发，靠着折起来的被子，斜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干吃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朱校长喊了一声，燕子方才回过神来，连忙把干吃面藏在被子后面，从炕上跳了下来，关掉电视，低着头站在我们面前，两只手相互抠着指甲，一句话也不说。

“燕子，给你老师倒水去！”听了奶奶的话，燕子这才跑出去，倒了两杯水端了进来。朱校长把燕子领到一边，询问燕子的其他事情。记者则和燕子奶奶说起了话。

从老人家口中得知，燕子鬼心眼挺多。放假之后，燕子她妈带着燕子她哥去杨凌打工。一到天快黑，燕子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等她妈她哥一进门，不是打洗脸水，就是端饭、递水，完全就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娃。但是，早上她妈她哥一出门，燕子就变了，变得啥都不干，老师布置的作业也不做，上午看电视，下午出去胡跑，喊来叫去就是不动弹，数说几句还不停还嘴。中午时间不吃饭，要么在奶奶柜子里翻找好吃的，要么偷着拿钱出去买干吃面。放假时间不长，有一天，燕子从奶奶卧室的褥子下面偷偷拿走了10元买菜钱，她知道奶奶眼睛看不见，就找来一片报纸，剪成10元钱大小压在褥子下。等到奶奶在家门前买完菜，把钱取出来付给卖菜人时，才被一起买菜的人发现是一片废报纸，惹得大家哭笑不得。等到她妈晚上回来把她收拾了一顿，才承认是她把钱偷着换了，钱也花得剩下不多了。

老人家说着说着，叹起了气，有些无可奈何。燕子她爸前些年在外包活赔了钱，这些年就一直在外打工，只有过年才回来几天。为了全家生活和娃们上学，燕子她妈也是每天没黑没白地出去做活。晚上回来，吃完饭，她妈就困得早早睡去了，很少过问燕子的事情，燕子慢慢地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真让人操心。

采访结束后返回的途中，朱校长就这些留守和半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向记者诉苦道：“平时上学，因为每天有老师教育，这些孩子还比较省心。一到假期，父母的监管缺失，爷爷奶奶只管吃喝，加上他们的孤独心理，才几天工夫学校教育的成果就会大打折扣。学校虽然在暑假里安排了两次家访，家访一次也只起两三天的作用。这些孩子真让人头疼。”（E）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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