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县 黄宇辉
和母亲在电话里我顺便问了一句:“北壕那块旱地麦子今年收成咋样?”“今年风调雨顺,麦子长的好得很,亩产过千斤咧!”听得出母亲对今年麦子的收成很是满意。顿了片刻,母亲好像记起什么东西,以怀疑的口气问我:“娃,你离家这么多年,又常年不在家,还记得这片地的名字呀?”“我不光记得‘北壕\’这块地的名字,其他的地名我也没忘记呢!”
我如数家珍,像倒核桃枣似的一五一十给母亲说出了村子周围每一块土地的名字:“东堓子”、“西堓子”、“北壕”、“冢苀”……母亲听后很惊讶,赞赏地说:“你不仅是我的儿子,也是咱家乡土地的儿子呀!”
撂下电话,我的思绪飞到千里之外家乡渭北塬上那块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来,并久久地沉浸在故土名字的回忆中。
先祖们为了区别他们长年累月耕作的每块土地,给土地都起了名字,不知延续了多少代人,地的名字大都土的掉渣,像家乡小孩的乳名那样俗气,透着浓浓的乡土气息,在陌生人叫着有些绕口的地名,但乡亲们叫起来却是那么的熟悉亲切,有时写成文字还得煞费苦心。在字典里都难以找到,只是人们从口语中这么叫着,即便用文字表达也是别字。
有根据地理位置取的名字,村西的地叫“西堓子”,村东的叫“东堓子”,村北那块地由于先辈们在盖房或垫牲畜圈时,长期取土,形成一个偌大的壕沟,村民们就叫它“北壕”。还有一个叫“冢苀”的地名,顾名思义,墓地长草的地方。老人们说,早些年,在这块地里,埋着一个有钱人,地上有一很大的土堆,后来家族没落,后代们没钱修整,就杂草丛生,留下“冢苀”这个名字。
这些显得卑微而且只有乡亲们知道名字的土地,不仅养活了一辈又一辈淳朴善良的父老乡亲,也是我小时候的乐园,割猪草、拾麦穗、捡牛粪、打柴火、捉迷藏,每一块土地都留下我的足迹,有时累了,就躺在像豆丁般的胡基块地上,跷着二郎腿,仰望着碧蓝的天空中飘着的朵朵白云,产生着似梦似幻的遐想……
唐代诗人王维有诗曰: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一个人出生在哪里,他的灵魂就在那里。在外漂泊多年,故乡土地名字时时刻刻盘踞在我的脑海中,就像自己的乳名那样刻骨铭心。无论我走到他乡哪一道水域,哪一座山川,我都会记着故土的名字。因为我生命的根脉,深深地扎在那片生我养我的故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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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县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乾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