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的芬芳 ——读程海《灵魂花园》 董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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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乃灵肉之歌，思想为艺术之诗。把这两句被收进《中外格言》集中的拙作，题在著名作家程海的散文集《灵魂花园》之扉页上，我以为是很贴切的。

2

灵魂花园里的奇葩，别样芬芳另种奢华。

当下，让人读进去、能读完、且获益的作品不是太多。然程海的这本洋洋洒洒琳琅满目的《灵魂花园》，逾22万字的散文我是在激赏中读完的，尽管走马观花不求甚解是免不了的。这缘于辑在书中许多作品面世前的第一个读者是我，包括不止一次迄今未能解意的萃章。比如《创作断想录》、《无题》、《砾石集》、《热爱夏天》、《人之母》等。如果你读过被中外课本遴为必读的《三颗枸杞豆》，如此的思想和艺术几乎浸淫了这些篇章，不多读几遍是领会不了的。难怪有些读者竟把此文剪下来贴在床头，视为圭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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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沙一花一世界，泣鬼泣神泣如来。我曾向文友推荐过古人的《千字文》，叹其精妙；亦给同仁张扬过《离骚》、《梦游天姥吟留别》、《春江花月夜》、《金蔷薇》、《瓦尔登湖》，惊其厚醇。我曾把《歌德谈话录》、《先知》、《吉檀迦利》、《雪国》、《交叉花园的小径》、《约翰克利斯朵夫》、《唐宋诗词鉴赏》、《边城》、《逍遥游》、《道德经》堆在枕边，期冀成为我的文学神灯，昼夜不舍地照耀！

而当你读完程海的《灵魂花园》里短如几句的哲理小品；长如洋洋万言的《人之母》、《无题》时，如饮醍醐，不啻湎香：原来文章是可以这样写的？美文是这样写出来的。比如《砾石集》最后这几句：

“大强盗枪杀了小强盗，赢得了仁德的美名。

大骗子臭骂小骗子，赢得了正义的美名。

江海吞噬了千百条河溪，赢得了胸怀广大的美名。所以我在受到赞扬的时候，常常会大汗淋漓。”

比如《热爱夏天》中这样描述夏天的麦子和男女：

“……夏天的伟岸、夏天的威严、夏天的宏阔、夏天的肥壮，都在这麦田里最充沛地表现着，它再也不是油绿色、深绿色、墨绿色，绿太娇嫩，它要摆脱绿了。它现在是黄绿色，它追求太阳的色彩。过十多天它就变成火黄色。它在大风里猛烈起伏，摆动着一面凝重的麦子的旗帜。它摆动着国家，也摆动着民心。假若它停止摆动，整个土地就会颤栗……夏天是青铜时代！每一块肌肉都被阳光捶打成十足的青铜。青铜的脸孔、青铜的臂膀、青铜的胸脯……这些青铜的肌肤上，滴滴答答地滚落着白银似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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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蘸灵肉写乡情，讴尽苍生还上陈。

从《灵魂花园》里，你会读出一个比血还浓，比佛还虔诚的乾州农民的儿子——程海。他和所有文学前贤一样，都有自己的一口乡井，一片乡景，一腔乡情——鲁迅的百草园、沈从文的湘西、张爱玲的外滩、福克纳的牛津小镇、海明威的大海、徐志摩的康桥、贾平凹的商州……

程海把他的故乡——乾县上陈家堡子，记得刻骨铭心，爱得如痴如醉。正如中华书局在出版这本堪称厚重的散文集的推介辞中所说：“故乡是文学永恒的源泉，诗的小鸟从这里成长，出发，飞向读者，飞向充满未知和魅力的未来。作者对于故乡的描述，都是这只小鸟血啼的声音。”

程海对自己的声音表白是：“真正的作家，会将自己赤裸裸地摆在手术台上，用文字的手术刀解剖自己的血肉，解剖自己的灵魂，解剖自己的苦痛，甚至不惜解剖自己的隐私。这是一幅真正的《献萼图》——将自己制作成艺术，虔诚地奉献给整个人类。”5

一池白莲放天香，满潭清气禅万丈！咬破三春为秋茧，织出血锦好还乡。我以我这首不成律韵的七绝向读者推介《灵魂花园》。相信，她是有价值的，尤其是在人心不古，铜臭熏天的当下，你也许会感谢程海和他的文字。 （c）（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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