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无字碑陈希文

当你离开乾陵向东远去，在礼泉、在唐僖宗的靖陵或在国道福银高速乾县段远眺乾陵时，你都会惊奇地发现，乾陵恰似一个睡美人，悠闲而肃穆地躺卧于天地之间。高高耸立的主峰就是武则天皇后高昂的头颅，主峰上苍翠茂密的松柏就是她秀美的长发。司马道是她的玉颈，最富魅力的则是那两只挺拔柔美的乳峰恰似她的乳房。她微凸的腹部和自然舒展的双腿则于朦胧中伸向广袤无垠的八百里平川。当你面对眼前这幅睡美人的天然画图时，一代女皇丰腴的体态和雍容华贵的仪容会耀然于你的眼前，你会由衷地赞叹这座依山为陵的帝王陵墓是人间奇迹。这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天然造化，这是大地赋予的艺术殿堂。将乾陵喻为“睡美人”真是妙哉！

乾陵历史遗存丰富，文物众多，但其中最引后人争议和瞩目的当属无字碑了。

据有关史料记载，高宗死后，乾陵的选址、设计以及营建，都是在武则天直接指导下进行的。作为乾陵地面的主要大型石雕无字碑很可能就是当时树立的。又从无字碑与述从圣纪碑相互对应来看，很可能两碑是同时树起的。可见，无字碑无疑是武则天为自己树立的。因为武则天临终前，给世人留下一份遗制：袝庙、归陵、去帝号，称则天大圣皇后。这份遗制，表达了武则天身属归唐与高宗合葬乾陵的心声。

武则天精心设计并树立的无字碑，在乾陵整个陵园中不仅处于显著位置而引人注目，并以其精湛的雕刻艺术、特有的丰姿韵味，以及种种富于传奇色彩的传说故事而倍受后人青睐。凡到乾陵来的游客，都要到无字碑前驻足，或凝眸注视，或摄影留念，或指点评说。无字碑如今已在无数游人眼中不仅是乾陵的象征，更是女皇武则天的象征。

无字碑为何立碑而不刻一字？迄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仍然是一个难解之迷。

武则天“遗言”说来自一代文豪、历史学家郭沫若先生笔下。郭老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无字碑，是纪念武则天之碑，原无文字。”据说是根据武后的遗言：自己的功过让后人评价，不刻文字。郭老的观点使人们感受到武则天的坦荡胸襟与宏大气魄。这种观点多年来在史学界影响较大，但经唐史学会许多专家考证“遗言”说缺乏证据。却一致认同“遗言”说符合武则天的业绩与性格魅力，揭示了无字碑的灵魂和真谛。

另一种说法推断无字碑是中宗李显所为。他为其母立碑，是“颂德”还是“述恶”，实在太难了。因为当时朝庭大臣与皇亲国戚对武则天的功过褒贬不一，肯定与否定，此起彼伏。立碑不刻一字，恐怕是中宗左右为难的一个万全之策了。“乾陵”无字碑其所以无字，或因中宗及后来的睿宗对生母武则天的功过难于启齿。

关于乾陵无字碑之谜的争论，大多数史学家、学者认同的是，此碑是为武则天立的。因为只有武则天的地位，此碑才能如此巨大，并与司马道西侧高宗的《述圣纪碑》相对应；此碑是武则天营建乾陵时所立，也只有武则天的权势和个性，才能违反旧制，生前为自己和高宗在陵前立碑，并亲自为《述圣纪碑》撰文。

无字碑的珍贵价值，恰恰在于它的无字。正因为它无字，才引起人们的特别关注、无限遐想和争论不休。

乾陵无字碑向世人昭示了“千秋功过，后人评说”的真谛。受到了史学家们的推崇认可，得到了游人的赞赏。无字碑的存在，使梁山更显高大，使乾陵更加宏伟，使武则天更具魅力。人们真诚地希望乾陵无字碑之谜永远解不开，数千年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一世的功名与无字碑齐名，顶天立地的气魄与无字碑永在。（C）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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