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人的重阳习俗

周荣光

过重阳节，古往今来流传着许多习俗。作为古都，咸阳人的重阳习俗有哪些？翻阅志书，其中载有：“重九日，亲戚以枣糕新柿相馈，士人登高。”（见《民国重修咸阳县志》）

“士人登高”，指文人志士、达官贵人等讲究在重阳节这一天要“登高”，这是旧时的一种习俗。关于登高的起源，过去有不同说法：一说可能源于对山神的崇拜，九九重阳的日子，要登山祭拜山神以求吉祥；另一说法是重阳时秋收已毕，农事空闲，山上的野果、药材等又逢成熟，农民纷纷上山采集野果、药材，登高的习俗就由此衍化而来。重阳节登高，文人喜赋诗抒怀，譬如杜牧就赋诗：“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独霑衣。”（《九日齐山登高》）显示秋高气爽时，风轻云淡，登高远望，欣赏如画秋色的惬意；也表现了久闻书香的文人志士亲近大自然、陶冶情操、放松休闲的愉悦心情。

而于百姓，最讲究“亲戚以枣糕新柿相馈”。重阳节时，娘（舅）家要给已出嫁的女儿和外甥送枣馍。枣馍亦称花馍，底大顶小，共两层成塔状，中间镶一圈红枣，再用麦面做一条涂抹着红红绿绿颜色的小龙，并将这条小龙在绕馍一周后让龙头扬上馍顶，显出活灵活现，而枣馍顶上还要插上各种颜色的面制小花，一般有九种，包括花、草、虫、兽等。另外，对于刚出嫁的女儿，娘家第一年重阳节送枣馍时，讲究馍要大，一层笼屉只能蒸一个，去女儿家时要用扁担担两个。如果有了外孙（外甥），在孩子过第一个重阳节时，枣馍要送四个，其中两个就是给外孙（甥）的。

重阳还有一个雅俗共赏的习俗，就是赏菊。农历九月又称“菊月”，此时各种花儿都凋谢，唯有菊花傲然不群，赏菊也就成了重阳一大乐事。宋《东京梦华录》卷八载：“九月重阳，都下赏菊有数种……”明《陶庵梦忆》中录：“兖州绍绅家风气袭王府。赏菊之日，其桌、其炕、其灯、其炉……而不菊者夜烧烛照之……”清《燕京岁时记》：“九花者，菊花也。每届重阳，富贵之家，以九花数百盆……”古人欣赏菊有君子之节，颂扬其傲霜而不颓靡、坚贞而不阿附、高尚而不庸俗、淡雅而不华奢……不过，颂菊最深情的还要数毛主席那首《采桑子·重阳》：“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毛主席笔下的“黄花”，既非隐士高人“吟逸韵”的东篱秋丛，亦非悲客病夫“感衰怀”的庭院盆景，而是经过硝烟炮火的洗礼，依然在秋风寒霜中绽黄吐芳的野菊花，平凡质朴却生机蓬勃，具有现实与象征的双重性。毛主席颂扬的是更胜春光的秋色，是季节深处的希望，是走向明天、走向未来的向往，更显出秋日景致的恣意灿烂。

如今，重阳节又被确定为“老人节”。重阳即农历九月初九，与“久久”同音，九又是最大的数，饱含长久长寿之意。逢此日，爱老助老热潮涌动，社会各界纷纷推出敬老孝老活动，部门单位都对老干部老教师老职工进行慰问，儿女们则带着孩子回家去看望老人，或搀扶老人外出游玩，或与父母吃顿团圆饭，向父母说句“爱的表达”，诉句“恩的感谢”，尊老敬老已成为新时代过重阳节的重要习俗。 （B）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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