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区彩虹中学七年级一班 李昱莹
爷爷喜欢栽花,门前有月季,屋后是紫藤。
那天爷爷戴着那顶毛毛糙糙的草帽,手中抓着一个塑料袋,样子显然有些恼火。“什么啊,种子真坏,别说种不出来,还生贵的哩!”说着把袋子往窗栏上就那么一搁。那时我还小,还住在当时年轻,现在已老的屋舍,还陪在当时年轻的爷爷身边。听着爷爷进门的声音,我跑进院子,踮脚想把那包种子取下来看看什么是“坏的种子”。爷爷这时早已进了客厅,靠在那把不知用了几十年的旧竹椅上,开了电视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那个是大丽花的种子,小孩子家,别在窗栏上乱翻,当心砸啊!”爷爷的声音夹杂着咕噜咕噜的泡泡声,看样子,是又抽他的水烟了吧。我好奇地探头看了看椅子上的背影:“那为啥不种了它哩?”啊啊,是因为“坏的种不出来”吧?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关注那几颗种子了。
爷爷除了对纪录频道感兴趣,似乎还对象棋情有独钟。爷爷总要和村中几位老者对弈几盘。伴着蝉鸣,打马后炮;随着燥风,一步将军。爷爷下了大半辈子象棋,早把一颗颗棋子视作一员员听令于他的士卒,在那些柏油路让阳光烤得化掉的下午,打着蒲扇,披着短褂,脖子上挂着毛巾,也许还擎着烟袋,去干什么呢?“去指挥千军万马去!”爷爷说。你问他怎么不栽他的花了,他就要说:“下棋去哩!”
这样的一个老人,居然不等他最爱的孙女长大,自己先病了。他腿浮肿着躺在床上,翻着《水浒传》,想起老屋窗栏上的大丽花种子。“咦,我的大丽花种子还没下种呢!”他似乎忘了自己病得很重,忘了种子“种不出来”。
“对,种子还没种呢!”我去找种子,找那个放了多年的小塑料袋,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正如病榻上的老人寻找年轻时村头对弈的自己,怎么也找不到。
没等我找回种子,爷爷先离开了,他忘了自己的花。哭过一场之后,老屋的角落不知何时开了一朵花,棕红色的,并不好看。“这是大丽花吧?”奶奶端详了一阵,抹了抹眼睛,转身回屋去了。爷爷没能等到他的坏种子开花。
爷爷还是栽花了,栽了一朵棕红色的大丽花,并不好看,淡淡地生长在我记忆深处,终是没有被忘掉。(E)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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