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滋味杂粮面

栾洁

老咸阳人一定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乐育南路上的粮店。粮店门脸儿不大，里面方方正正的大厅里堆放粮油。面粉用白布袋包装，买粮时，面袋要交旧换新。买粮，要粮本，营业员根据粮本上登记的人口，算出定量，在磅秤上称。那时城市居民每人每月定量供应二十七斤，学生二十一斤，重体力劳动者的供应量多一点。

粮店每天早上八点开门。买粮的人有的推着孩子的小竹车，有的推着架子车，有的在自行车后座驮着一个结实的大麻袋，在粮店外排着长长的队伍。

粮店供应的杂粮有红薯干。市民买来当早餐，晚饭吃蒸红薯干。蒸熟后的红薯干呈黑褐色，吃起来有苦味。人吃红薯干时间长了，胃里很不舒服，常常吐酸水。除了红薯，粮店还供应高粱面。高粱面主要用来蒸窝头，口感硬而涩。

供应最多的当数玉米面。这是家家户户餐桌上每天不可缺少的主食。人们用玉米面做成各种各样的美食。或烙些黄灿灿的玉米面大饼，或用来蒸玉米面窝窝头和发糕。有的用麦面、玉米面、高粱面，一层一层卷起，蒸成花卷。有的用玉米面压饸饹，打搅团，漏浆水鱼鱼。

有一阵，咸阳流行一种玉米面饼子，用两面有菱形块的铁凹子烙成，焦酥香脆。在粮食短缺年代里，这成为人们餐桌上一道美味。至今还是不少老咸阳人记忆中难忘的滋味。然而，在以杂粮面为主食的年月，人们最渴望的，就是美美地饱饱地吃上一顿白生生的麦面馍馍。（B）（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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