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絮朵朵忆游踪

□傅全章

好文者都崇尚一句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向往归向往，是否能做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一双眼睛在我眼前晃动了几十年。

多年前，在古都咸阳。参观了好几座地下王陵后，上车等候时，车前走来好几个卖手工针织绣品的人，全是女的，有中年妇女，也有少女。她们手里拿着垫底呀布蝴蝶呀等东西叫卖。记不起她们喊的价钱，也就三几角吧。她们中间有一个女孩儿，也就十二三岁吧，虽是小小年纪，却是面如满月，特别是那双明亮美丽的大眼睛，令人印象深刻。她手里拿着布蝴蝶，也许是羞涩，不好意思喊着卖，只用眼望着车窗口的我们。我动了一下心，但终究没买，心想没啥用处。

我们乘坐的车子发动走了后，我又后悔没买她的花蝴蝶。但我更陷入深深的思索：那天并不是星期天，那女孩没读书吗？是她家困难吗？是她父母想她赚点小钱而不让她读书吗？她可正是读书的年龄呀！没有知识和智慧的滋养，这双眼睛会变得呆滞茫然的呀！几十年了，这双眼睛时不时会在我的眼前晃动，我在揣测，那双眼睛后来变成什么样的眼睛了呢？

小三峡船工的照片没寄去，成了我永久的憾事。

那是我们成都大学干部写作班外出实习期间，我们到长江巫山县小三峡参观旅游，看见船工在金银滩那些滩险水急之处奋力拼搏的样子实在让人感奋，同时感谢他们给我们摆了龙进虎出马钻山、悬崖边上读书屋等令人神往的民间故事，我们热情地邀请撑船的船工和我们一起留影，并信誓旦旦地许诺要把照片寄给他们。他们中有人说，也有其他游客说过给他们寄合影，但却从没收到过，这更增加了我们一定要寄的决心。可事与愿违，回到成都后，照相的人在洗印照片时出了错，照的相全部被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心里一直存在一种遗憾和歉疚心绪，总觉得我们“骗”了船工。

丽江的出租车师傅不愧是一张名片。

那次和妻儿到丽江旅游，被那从街中流过的清澈见底、油油的水草在河水中飘摇的河水深深吸引，以致妻儿呼唤多次却站在桥头不想离开。

但是，丽江让我印象更加深刻的是一个人，一个出租车师傅。一天，我们一家三口和另外几个人坐上一辆小巴的。那几个客人先下，付车费时，那几个人没有零钱，开车的老师傅对他们说：“不给了！你们走吧！”

当我们下车时，老师傅又对我们说：“你们一路的吗？下车吧！”“谢谢！我们有零钱！”我们坚持给了钱。想到那些为了争客而吵架甚至大打出手的“师傅”，丽江这位师傅在我眼中显得更加高大。

越南环卫工人的认真让我感慨。在越南芽庄旅游，一天早晨，我们在旅馆楼上吃早餐，我从临街窗口看见街对面有几个环卫工人在清理一个下水道口。他们把阴井盖撬开后，对下水道口内壁反复地刷、反复地冲、反复地检查，再刷，再冲……甚至人趴下去将上半身探进道口去清理！后来，又把井盖的内面和外面清洗干净，还把井盖附近的地面打扫冲洗得干干净净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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