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疙瘩”里品春味周荣光

郊外，田间地头散发着淡淡的麦苗气味，蓬蓬勃勃的野菜也夹杂在青青的麦苗间，沐着春风茁壮生长起来。男女老幼们或骑车，或步行，欢声笑语，结伴到田间地头、沟渠路边去踏青挖野菜。看着这些，不由勾起关于吃野菜特别是吃“菜疙瘩”的许多往事，一时间竟浮想联翩，回味无穷……

野菜的吃法很多，烹炒、凉拌、做汤、下锅、包饺子做馅及伴以做面食如蒸馍烙饼都可以，但咸阳农家最普遍的是用其做“菜疙瘩”。所谓“菜疙瘩”，不过是俗称，指以野菜为主料伴以面粉蒸制而味道馨香浓郁的一种乡土小吃。春天在田野中采摘到的诸如荠菜、灰条菜、白蒿、油油根、扎蓬蓬、苜蓿菜、苦苣菜、枸杞芽、扫帚菜等，都可以用来做“菜疙瘩”。树木萌芽开花时，槐花、榆钱，同样也可以做这种简单而又喷香的美味。

“菜疙瘩”的做法并不复杂：将洗干净的野菜切好控水，与面粉放入同一个盆中，均匀地撒入五香粉和盐，用手或筷子反复搅匀，然后放入蒸笼里，蒸上二十分钟就熟了。“菜疙瘩”味道香美的关键，是要和好用于调味的调和汁子。

不过，旧时人们吃“菜疙瘩”，有取其香美的原因，更有为了达到饱腹的目的。在粮食难以满足人们的需求，大家都身处饥饿威胁的时候，相信每个人都对能有野菜吃有共同的感受。人们挎着篮子，到地里和河坡、老坟院、沟沿上寻觅各种各样的野菜，还捋榆钱、摘槐花，甚至潜入生产队的麦地里“偷”折豌豆秧、摘豌豆角。这一切弄回厨房后，农家主妇十分珍惜地加入家中仅存的一点点不管是小麦玉米或者其他什么粮食磨成的粉，做出几乎没有粮食味道的几乎可以真正称得上“绿色食品”的“菜疙瘩”。尽管那充饥的效果难尽人意，但总算是勉强有点果腹的功能，孩子们吃得仍是很香的……（B）（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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