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妞 薛晓赤

“丑妞”是我的一位女工友写的诗歌题目，而不是她的真名字。她的真名字叫雅兰。

雅兰一头男孩式的短发，如果不穿女装，谁都会误认为她是个男青年。她曾对我解释说她并不是不爱留女式长发，而是忍受不住头上长长头发的不易散热的头部闷热感。她工余时间爱写诗，头爽神清才会有灵感产生。为了穿衣与短发和谐，她总爱穿接近于男装色彩的服装。

我初识雅兰是2006年初夏的一天，我在陕西礼泉县秋实冷库搬运苹果，她则在女工行列里包装苹果。当时有一个嘴唇上抹着口红的少妇总爱偷懒，不时地对我挤眉弄眼，示意我往她跟前少放几箱零乱的等待女工精包装的苹果。我几次都照顾了“口红妇”，把“口红妇”该精包装的好几箱零乱的苹果摆列在旁边的男式短发女子面前，直气得短发女向我提意见道：“你偏心眼！是要往我面前摆一列火车的散乱苹果让我包装，故意累死我吗？！”这话惹得全场几位女工哈哈笑我偏心眼碰上了火星子，把眼睛烧瞎活该！

那天中午去街上找饭馆吃饭时，我发现短发女站在报刊亭前，付钱买了一本《读者》杂志，便上前问她：“你也喜欢读书写作吗？”她向我点了点头，我便告诉她，我也和她的爱好一样，每当打工挣了一些钱，就想买杂志和书读，然后抽空写点东西，竟然有作品被《读者》转载。短发女说她也有作品被《读者》转载，然后她让我看她手中的《读者》杂志上属名李雅兰的诗歌《丑妞》：“丑妞梳理果园／像梳理沾满柴草的黄发……”

干完秋实冷库的活，节气进入盛夏的高温天。暂时没有搬运和包装苹果的活儿可干，我只好上劳务市场承揽重体力活。一名女老板需要两名临时搬运工。我刚与其谈好日工资五十元，一身男装的工友李雅兰就从人群中冒出来说她愿意跟我做搭档去干搬运工活。

那是一家私营电子厂，专门安装电视天线。厂部车间在一栋没有设计修建电梯的老式样的四层楼里。我们的工作是把变压器、螺丝钉、线路板等零件往二、三、四层楼上车间搬运，下楼时还要把成品电视天线搬下来放入一层楼库房内。一袋螺丝钉50斤压在肩膀上，每上一个台阶，人都要因耗费力气，身上发热而洒下几滴汗水。我喘着气朝身后的李雅兰说：“我早已娶妻生子了。你把我跟来跟去，会误了你的青春年华。”李雅兰喘着粗气笑道：“你就是想和我谈情说爱，我还不愿意呢！我是想治好你对娇艳女人的偏心眼病，然后再跟你交个文友，而不是谈恋爱。”我笑着告诫她，女工不适合干重体力活，希望她以后不要逞强。厂长让我们歇息时，我想起她的诗歌《丑妞》中有两行诗道：“丑妞梳理果园，像梳理沾满柴草的黄发……”因此建议她，“你不如学一门理发手艺，也是可以利用农闲时间挣钱买书读，还能抽空写写诗歌。”她点头说她可以试试。

后来，我在劳务市场上与她失散。再见到她已是2009年春天临近的一天，我停止打工回村准备过年，邻居门前来了一位疑似游乡男理发师的女理发师正在给邻人理发。我对着她的背身说：“给咱也理个发，让咱也潇潇洒洒过个年。”她转过身朝我笑时，我才发现她就是我的工友加文友李雅兰。理完发，我请她进我家吃中午饭。她笑着做了个猫抓人的动作，说：“我怕我嫂子……”请不动她，我独自回家吃饭时想起她的那首诗歌《丑妞》：“丑妞的春心哟／你总是不满意家园的现状／当栽培果树的劳累梦醒时分／东升的太阳依旧热火朝天／晒黄的是丑妞南飞的花心／晒不黄的是日夜生长的青枝上的青果和绿叶……”（B）（11）

新闻推荐

咸阳市践行核心价值观系列活动丰富多彩

本报讯（记者景东旭）近期以来，咸阳市广大团员青年，通过发倡议、主题团（队）日、主题实践活动、“纪念缅怀革命先烈”、新媒体引导等活动，多形式全方位开展核心价值观学习教育主题活动，内容丰富，有声有色。开...

礼泉新闻，弘扬社会正气。除了新闻，我们还传播幸福和美好！因为热爱所以付出，光阴流水，不变的是礼泉县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