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 乡间偶遇

张宣朝

时间飞快，转眼已是初冬。这几日，风和日丽，暖阳融融，让人感觉还在初秋，不禁想起今年夏季的天气。

今年夏季雨水多，省外省内一样，泾阳更是如此。记得有天上午，下乡到村，走访群众，查看灾情。村中和往常一样，只是更安静了一些。那时，刚下过一场小雨，村巷里不见人影，路旁的柏树柳树上时不时有雨珠滴落。一株牵牛花盛开着七八朵紫色的花朵，花冠形状像喇叭，被雨水洗得发亮。不远处，一条狗卧在大门口，抬头盯着我们看，却一直没有叫唤。

有一家大门开着，我们进到家中找主人，没人应声。这家前面是平房，过道相对有四个房间，再向里是院子，最里面是两孔窑洞。眼尖的同事发现院子中间立着一根棒槌，我们都很惊奇，不知做啥用途。

有人说，这是用来预测地震的，大家纷纷笑说哪来的地震。还是村支书老班见多识广，说是最近雨下得频繁，农村老人就把家里的棒槌竖立在院子里，意思是把天顶住，期盼不要再下雨了。再一打听，原来泾阳农村就有这样的风俗，而且还有一句谚语：“老天老天你别下，给你送个棒槌娃。”是啊，这段时间雨水多，村里的葡萄、花椒采摘都受影响了，农民能不着急嘛！

看到这些，不由得想起老家早些年关于天气的俗语、谚语，比如：“云向南，水漂船；云向北，晒干麦”“日晕有雨，月晕有风”“朝霞不出门，晚霞晒死人”“白雨三场”等等。只是这些年，有些谚语似乎不像以前那么灵验或者准确了。其实，和看到院子里立棒槌时的惊奇一样，一件小事，一个情景，勾起了我许多有趣或苦涩的记忆。

雨水多了，村子的低洼处就积水，有的甚至淹到玉米地。一些村民家的井水上涨，平时二三丈的井绳才能绞上水桶，如今把水桶挂在扁担上，一弯腰就能把水提上来。村民希望老天不要再下雨了，小孩子也从开始下雨时的好玩转为苦恼。那时村里的道路基本上是土路，晴天尚好，一下雨就全成了泥路。家里情况好的买了胶鞋，水里泥里照常行走。可更多的人还是布鞋，一下雨就没法走路，能不气恼吗？

再细想起来，今年夏季气候有些反常，疫情尚未结束，汛情跟脚又至。六七月份，湖南西北部、湖北东南部、江西北部、安徽西南部、福建西部、重庆东部等地连续暴雨，长江、淮河等河流防汛标准提高，鄱阳湖、洞庭湖、太湖等湖泊水位持续上涨，先后有多条河流发生超过警戒水位的洪水。新闻报道里，这些地方房屋损坏、良田被淹、群众转移……一幅幅画面、一个个镜头，现在想来还教人揪心。

和南方一些城市比起来，泾阳可以算是安全多了。即便是这样，在那几个月里，泾阳的干部群众也紧急行动起来，走村入户，排查危房，检查内涝，防止滑坡，巡查河堤，保护农田，纾解民困，往来奔波，日夜值守，守一方平安。那时，大家都期盼汛期早点结束，让空寂的村巷再热闹起来，文化广场上的音乐再响起来。

时至今日，夏汛早已过去，疫情仍需防守。我辈衷心祝愿：神州山河无恙，国人远离灾祸，家园安全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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