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寺渡的渭河号子

王新民

两寺渡,是渭河咸阳段上的一个较大的渡口。这个渡口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形成，当年叫文王渡。两寺渡是渭河船工劳作的地方，产生过不少动人的船工号子。

过去，每逢渭河水涨浪急，艄公不得不歇船停渡。此时，官府要送紧急文书，就用抱水葫芦的法子渡河。在大葫芦上开一个小孔，把文书装在里面，把葫芦口封严实。由一位水性好的船工，抱着葫芦下水，渡到对岸。有一年渭河发大水时，河南岸来了长安县衙的官差，说有十万火急的“公事”要送到泾阳。眼见河里巨浪翻滚，像张开大口的猛兽要把人吞没。船工们都不敢接这个差事。最后，一个老水手答应了。他用一只大葫芦装好“公事”，抱着葫芦就跳进激流中，冒着生命危险游到北岸，一路把“公事”送到泾阳。打开葫芦时才知道所谓的“公事”原来是长安县令的太太剪给泾阳县令太太的鞋样子。

老水手看到官府把船工不当人看，回来后气得口吐鲜血。后来，每当撑船时，他想起这件事仍悲愤难抑，于是唱道：

噢呵呵，噢呵呵——

咸阳的号子船上的篙，

潼关没篙拿锚叼。

提起篙拐子，

米山面岭。

撂下篙拐子，

没底年馑。

西风西雨二马子河，

水深篙短探不着。

十放锤头账没爹娘，

山里的葛条蔓蔓长，

折完你的田，

折充你的房，

折完你的碌碡折完你的场。

逼得你卖儿又卖女，

临死弄你个叮当光。

渭河船工号子唱的是广大劳动人民在封建社会所过的悲惨生活，生活朝不保夕，最终不得不陷入高利贷盘剥的绝境。（B）（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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