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香味

鱼亚强

说起端午的香味，你会想到什么？

每个人一下就会想到粽子。它用自然界的苇叶等包裹，无须精调味道，依靠自然的沁入获取天然食味。粽子里包裹着糯米，辅以红枣、红豆等，翻腾于锅里乾坤，最终叶的清香、枣的甜蜜融于米的香糯，食之，口留余香。

忘不了姥姥号召家人一同包粽子的场景，其乐融融。她曾问我：“孙子，你知道包粽子为啥用苇叶？”我说：“苇叶包的粽子好吃。”只见，姥姥手持一叶，又问：“你看它像啥？”“像剑，一把锋利的宝剑”我脱口而出。姥姥会心一笑：“娃啊，苇叶就像一把剑，正人君子一把剑。只有正直不阿，才能清香四溢。”一家人听了老人的“曲解”满堂大笑，而我舞起手中的“剑”，惦念自个儿也能有股“粽香味儿”。

端午是民间工艺与习俗的“年度复习”，其中最亮眼的要数香包。香包以独具匠心的艺术构思、精湛娴熟的刺绣工艺、七彩丝线手工精制而成，饱含着劳动人民对于情感的朴素理解，对于生活的美好期许。正所谓：赠君一香包，吾意蕴其内。物小情却深，脉脉相期许。

说香包就要谈香草。“香”首在中药作用，中国人用“香”驱疫避秽——可囊于香包，佩戴之；可调于汤酒，沐饮之；可焚于烟炉，熏吸之；可抹于肌肤，浸润之。“香”也是气质与精神的象征，中国古代文人雅士认为闻香便可识人，故常戴香草以示品质，屈原《离骚》更以“香草美人”自喻。“中药”“香草”这两个育于自然的事物，在端午节时完美融合，发挥着各自的功能——中药医人病，香草救人心。

忘不了端午清晨，母亲给我和妹妹的双手、双脚系上祈福纳吉的五彩线，给我们耳孔、肚脐上抹上辟邪祛毒的雄黄，出彩的是给妹妹那身盛装——头戴艾叶，肩卧“老虎”，胸挂生肖，背负“五毒”，脚蹬虎头鞋，满身香溢，活似一“香包挂架”。妹妹出门显摆，总会被小伙伴追着抢香包，不多久，灰头土脸的她哭哭啼啼地向母亲“告状”。母亲却开怀地安慰：“抢了好，抢好了，一年无病也无灾。”

我提及端午，更多是在追忆——粽子是姥姥的香味，香包是母亲的香味。现在端午的香味有时被密封在速冻食品里，有时被遮蔽在名牌香水里，这是多么可惜的事情啊。我们要“寻味”，这个过程也被叫作“寻根”“固本”。（作者单位：长武县冉店九年制学校）(E)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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